Saturday, June 27, 2009

MJ

Michael Jackson
(August 29, 1958 - June 25, 2009)



那是68、或者69 年暑假?兩個小阿姨隨爸媽從紐約來,住尖沙咀凱悅酒店(是的,冇左喇),她們輩份高,可年紀比我小,記得伴遊節目之一,是去樂宮戲院看早場卡通。(樂宮戲院當然早亦消失,可樂宮以至好多今日成遠古傳說的戲院看星期六、日早場,是我甜美記憶——那是另話了。)
小阿姨想找唱片,陪她逛堪富利士道唱片舖,第一次看見你,圓眼睛圓面孔黑小孩,夾在幾個哥哥當中,Jackson 5。
日漸走紅有自己名字,叫Michael Jackson;到我住洛杉磯,啊,呀,誰不認識,MJ。
樣子變了又變,膚色愈來愈奇詭的白,有回大夥看電視,台上的你真是萬人迷,你的歌,還有超越舞蹈的肢體語言,是用整個心靈去唱去跳的,天生屬於舞台。有人說黑人不太迷你,因為你都不喜歡自己的黑皮膚。那時我就想,人再努力,或可以扭轉自己的前途甚或往後餘生,又何以改變個人的出身和經歷。而你,如受魔咒終生被一張臉一層皮蠱惑,行為怪異,至官司纏身。也看過一些訪問,文字的電視的,聽你說話總令人有種難以言說的同情,彷彿你是自己人生的受害人,那麼我們又有沒有權向你扔石頭,該拿怎樣的尺量度你的是與非。
晚上看電視重播台上你的舞你的歌,現場一再有人尖叫、暈倒、被抬著離場,那些激情的眼淚,偶像是要來慕拜的——若是可以永遠留在台上也許省卻許多煩惱,離開舞台的世界說實在你真是搞得一鑊泡。
據報出事前打過止痛針。要解剖研究死因。該怎樣計算,這最後一程還有幾多商業價值。你哥哥請大家留點空間給家人度過這艱難時刻。難啊。
只在想,你那三名稚齡小孩,往後會走向怎樣的人生,你,有作任何安排嗎?

Friday, June 26, 2009

天使歸天

Farrah Leni Fawcett
(February 2, 1947 – June 25, 2009)


“I want to live. I am speaking to God because my fate lies in his hands. It is time for a miracle,”
“Cancer is a mysterious disease, a disease that develops in its own way. And in my case it is terminal,”
“I know that everyone has to die sometime. But I wish I did not have to die of this illness.”



(記憶搜畫,搜回「查理天使」的花拉頭,引進本地就是阿姐sweet old memory 的洛琳頭。
不搜一搜都忘記她曾經是Farrah Fawcett-Majors — the bionic 'Six Million Dollar Man' Lee Majors 個老婆呀。而飛返天家之前,longtime companion and the father of her son, 是 Ryan O’neal.
In peace, Jill ... 1976 的 Charlie’s angel, Jill.)

Thursday, June 25, 2009

man with a secret life



[明報新聞網] 人民網誤將毛澤東當通緝犯

內地官方新聞網站人民網今早刊登一則通緝犯自首的新聞,誤放了已故領導人毛澤東的照片。
有網民今早發現網站誤登相片,將有關新聞複製下,並放在網上。該段新聞是涉及拐賣兒童的通緝疑犯宴朝相在雲南省自首。不過疑犯的照片就變成毛澤東。
人民網發現出錯後,已撤走該張照片。負責人承認出錯,正調查事件的原因,並會作出交代。(綜合)


去搵,手腳慢,涉事網站當然有咁快得咁快刪之。總有手快網民貼上「連結」,並附聲明,這類聲明近來隨處可見,一併抄貼,萬一有日大地白茫茫一片鏟乾淨,算是留個活口啦——

本人郑重声明:
1.本人是文盲,以上内容文字均不认识,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2.本人在此留言均为网络上复制,用于检验本人电脑键盘录入、屏幕显示的机械、光电性能。并不代表本人局部或全部同意。
3.如本人留言违反国家有关法律,请网络管理员及时删除本人跟贴。本回贴不暗示、鼓励、支持或映射读者作出生活方式、工作态度、婚姻交友、子女教育的积极或消极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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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本人谢绝任何跨省追捕行为,如有需要请直接联系原作者以及网络管理员或法人代表。
6.此声明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順便為先主席申訴,「拐賣兒童」這等小事豈可與主席相題並論,佢大規模拐帶全國人民凡幾十年,是非黑白從無分曉,亂貼佢相之編輯確是年少無知。
好喇,貼多首詩,聊表心意——

MAN WITH A SECRET LIFE
John Haines


I am not the one talking to you,
the one giving directiions—
a hand waving toward a road
that vanishes...

But the one who stands still
in your bones; whose eyelids
lifting above the smoke
of the border fires, remember
the country from which you came.

Thursday, June 18, 2009

人話

諮詢是歧視之源
劉健威


不能讓野蠻來統治香港。
在正生梅窩建校一事上,政府和社會一步都不能讓。
因為這牽涉的,是公民的基本權利—每一個市民,只要個人條件許可,他可選擇在香港任何一個地區生活或者學習;在現代公民社會,這是「天賦人權」,剝奪不得。
製造歧視,後果是很可怕的—譬如說,這次因為梅窩有一部分居民愚昧而自私,馬上給人標籤了,以後「梅窩人」去到哪裏都受排斥—嫁女不要嫁「梅窩人」,到食肆或醫院只給他們三、四等的服務,去買東西,售貨員一聽到「梅窩人」就不瞅不睬……。
更要認清楚的,無論法律上和道德上,梅窩居民都沒權反對正生在梅窩建校。土地是屬於政府的,而現在那群居民自私的想法,也不能代表所有梅窩居民,道德和正義,不能僅僅用數量來決定。
因此我並不接受曾特首要梅窩居民為正生學生「犧牲」的說法—「犧牲」什麼?這好像認同了正生的遷入是種災害。也不同意許多人說的「包容」—正生在梅窩建校、學生入讀,那是天經地義的法律權利—有人買你隔鄰的屋子,是否要你「包容」才能入住?
一個公義、公民權利模糊的婆婆媽媽社會。無論精神病、愛滋病人士或正生的學生,他們有權在任何一個社區生活和學習,這權利不容剝奪,事先要做諮詢,這本身已是歧視—好像你要到某個地區買房子,人人都能隨意搬進去,只有你,要「諮詢」過當地居民接受你才決定讓不讓你買,這不是對你的歧視和給予當地居民一種他們根本不擁有的權利嗎?諮詢本身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製造問題。
政府懾於民粹主義,事事諮詢,結果自尋煩惱。要是政府這次讓步,只會加深一些人對特殊族群的歧視。
(信報 06.17.09)

Wednesday, June 17, 2009

read nonsense

失語。無聊時讀書;不無聊也讀點書吧。可讀的書氣壓奇低,仲弊。
由是知道要反方向飛行,搵d 癲野沖喜下。
Edward Lear 的 Nonsense Rhymes and Pictures 是疏肝潤肺,這日更發現,我們大大香港,早於1872年在Lear 老人家筆下出現——



There was an old man of Hong Kong,
Who never did anything wrong;
He lay on his back,
With his head in a sack,
That innocuous old man of Hong Kong.


How he would know there's such an old man?
先知也,神人乎?
其實在這之前,是先被這段文字吸引的,有沒有看過七隻鸚鵡爭吃吵架——

The Seven young Parrots had not gone far, when they saw a tree with a single Cherry on it, which the oldest Parrot picked instantly, but the other six, being extremely hungry, tried to get it also. On which all the Seven began to fight, and they scuffled, and huffled, and ruffled and shuffled, and puffled, and muffled and buffled, and duffled, and fluffled, and guffled, and bruffled, and screamed, and shrieked, and squealed, and squeaked, and clawed, and snapped, and bit, and bumped, and thumped, and dumped, and flumped each other, till they were all torn into little bits, and at last there was nothing left to record this painful incident, except the Cherry and seven small green feathers.

字詞直如鳥之起躍紛飛,playful, dynamic, expressive ...



延伸讀: LINK

Saturday, June 13, 2009

of illustrations and words






















It’s a scientific fact that anyone entering the distance will grow smaller. Eventually becoming so small he might only be found with a telescope, or, for more intimacy, with a microscope ...

But there’s a vanishing point, where anyone having penetrated the distance must disappear entirely without hope of his ever returning, leaving only a memory of his ever having been.

But then there is fiction, so that one is never really sure if it was someone who vanished into the end of seeing, or someone made of paper and ink ...

— Of Memory and Distance/Russell Edson



(cute comic strip, stunning illustration ...)

Friday, June 12, 2009

drop your weapons...













more? more,
→ → "Link"




now,
DROP YOUR WEAPONS, go, go, go...

Thursday, June 11, 2009

64‧其三

六四
曾金燕


十年前,我没有听说过“六四”这个词。读中学时遇到一位所谓“怪才”的老师,听说是学运被遣回老家,终身执教不得提升录用。当时年纪小未曾深思。也不明何为“学运”。2001年我考上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系,临行前爷爷嘱咐过我一句:遇上运动,你请病假回来。我不明白他的所指。我生于1983年的秋天。

2003年SARS期间,我因一些关于经济学和流行病学的研究资料,了解到赵紫阳及六四。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耻,把自己到大学二年级才知道赵紫阳是前总书记当作笑话讲给学姐听,学姐说:“你不必为此难过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2004年开始,胡佳断断续续地被警察失踪、殴打、关地下室。当时我们做的是艾滋病工作,但六四比艾滋病更加敏感。我们小小的艾滋病组织,除了要忍受警察的骚扰,要应对国税地税无理由的稽查,要面临地方当局的驱赶,举步维艰。临近六四,更是心惊胆战。我曾经祈求胡佳不要谈论六四,因为一谈论六四,我们在艾滋病领域所做的有限的工作,受到更多的阻拦和障碍,进一步退三步;再者,因为六四软禁胡佳,我亲眼目睹警察把胡佳推到楼道里无人处殴打却不能把他救下,类似事件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后来胡佳从父母家搬到通州,情况更加糟糕。几次寒冬深夜,胡佳骑自行车回来发现国保便衣守住自由城的家,趁国保未发现,他立即骑车离开自由城,北京的冬夜很冷,父母家也是被严密监控,自由城又处郊区,他能到哪里去呢?赵紫阳去世时,胡佳又被打被关到地下室。

和六四相关的一切,仿佛中了黑色的诅咒,它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等待、恐惧、怨恨。死难者的鲜血,让杀戮者不得安宁,也让幸存者和苟活者不得平静。冤魂凄厉,在问何时才有社会正义。在北京居住的伤残者,我见过二十几位,他们的生活,无不艰难困苦。你路过街边破旧的小商铺时,卖给你矿泉水的那位肢残者,很有可能就是六四伤残者中的一位——不过他的小商铺在奥运前被拆迁了。你接受技艺高超的盲人师傅的按摩时,也许没有想到那位寡言的失明者,是因为六四永远陷入了黑暗。

我是个苟活着的小女人,处处谨小慎微,不被逼到南墙,不敢、不愿反抗——一般来说,反抗的牺牲远远超过忍耐,可忍耐也一样煎熬。胡佳入狱,健康状况恶化,我只有坚持不断地给监狱电话,要求及时恰当的治疗。国保找我谈话,警告我在六四问题上保持沉默,否则“你的问题,又会有一个“质”的升级,何况胡佳在监狱里,健康状况是入狱以来最糟糕的状况,可能比现在所知的还要糟糕,他的任何改善也少不了我们国保的努力……”。接受了国保的“谈话”后,夜里我睡不着,晚上听见铁椅子拖动的刺耳怪响,觉得便衣正在头顶上,或是楼道里。有时又觉得有便衣正在开我的门——这是我的幻觉吧!我却无法说服自己到门口看一看,不敢去确认门已上锁。

6月3日早晨八点左右,我抱孩子说笑着下楼。原计划先上班,后给母亲庆祝生日,定了奶酪蛋糕,下午三点送到公司。小院子铁门口,耸立两大汉堵住门,另一男子站保安亭门口,又一男子直面走来说:“你今天出不去”。说话的是通州分局国保王海旺,我说你们凭什么!你们这是非法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我让亲戚把孩子带走,不要让她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和国保几经争辩,无效,我拨打110报警,警察在电话里确认了我的姓名后,拒绝出警,说你今天是出不去。通州国保杨春涛、徐建强等人来了,有几个便衣很面熟,但是不知道姓名。他们不来还好,一来更是勾起了我努力忘记的往事。04年以来他们对胡佳的殴打、软禁、失踪、侮辱,一幕幕涌上心头。我哭着责问他们:你们给我的家庭带来多大的伤害!你们还想干什么!你们已经把胡佳送到监狱里了,不如把我也送到监狱省事吧!邻居们远远近近地看着,一个似乎是居委会的阿姨来劝架,说国保是履行公务不要责怪他们。我对她说:阿姨您别劝,不然我连您一起骂!您为什么不对国保说:让曾金燕出去不就得了,这本来就是她的基本权利。来了好些个居委会的大妈,似乎是随时待命,国保们在三个路口都分布了人,还有一队迷彩服者在不远处慢跑。有便衣从小区大门口的警务工作站送车钥匙进来。又听说小区大门口也分布了便衣。

开始我只是抗议,越说越伤心,哭起来了,情绪不能控制,接电话的时候,也不能平静。北京市的国保也来了,看着我,给我做思想工作。国保都说是国家大的政治环境,我必须服从。这两天就出不去了。站到十一点多,我腰痛,还是不让我走出去,我坐在院子铁门口,努力让自己平静。

因参加了一个远程教育的课程,包里常放一些英文材料。前几天刚好找出两年前存的Defending the Rights of Human Rights Defenders(捍卫人权捍卫者的权利),一直没读完,我坐在树荫下,开始从头至尾读。国保屡屡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到院子里面去座谈,劝我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不想吃也不想喝,谢绝了他们买的矿泉水。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母亲拿着水来看我,她没有说话,只是很悲伤地看着我,连国保都对她说:“您回去吧,金燕一会儿就回去。”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抗议无效,依旧不能走出去。回到家里才知道母亲也一直没有吃饭。

我上网向朋友道平安。哄宝宝睡觉。宝宝醒来家里待不住,让母亲带她出去玩,发现便衣也是跟着她们。再想上网时,才知道家里固定电话和网络都被切断了。没有了网络沟通,被软禁在家里,没有外界的消息,仿佛突然掉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深渊。我一次又一次给中国联通打电话,要求恢复电话和网络。直到6月4号傍晚,网络才恢复。

婆婆打电话告知,派出所查我母亲等人的暂住证之事,婆婆家里四周,便衣也上岗了,公司门口,便衣也上岗了。竟有她也认识的便衣,婆婆便走上前去打招呼,看他的反应。

今天6月4日这一天,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只是看见天空的颜色很诡异,似黑非黑,似红非红,大风,有些许雨点。上天在看着大家哪!

六四20周年,无以悼念。发掘真像,传播真像,找回社会正义,祈祷亡灵安息。记下这篇博文,驱逐内心恐惧。

Friday, June 5, 2009

你最堅

石堅,1913年1月1日-2009年6月3日。

原名石榮璋,籍貫廣東番禺石崗村,少年體弱多病,習武強身,一學九年,打下功夫底子。抗日戰爭爆發,積極投入,罷課抗戰,與友人於省港兩地演出抗日話劇,除演員外亦參與幕後工作,學習舞台化妝及佈景燈光等。投身演藝圈,起初任粵劇老倌薛覺先化妝師,同年正式成為演員,在間諜片《血海花》演日本特務。
1949年導演胡鵬邀拍《黃飛鴻傳》,第一部黃飛鴻影片《鞭風滅燭》飾演黃飛鴻對頭人奸人堅,還有《如來神掌怒碎萬劍門》的天殘腳,一代奸人招牌笑聲為後來不少演員仿效。
1993年宣佈退出影壇。2006年捐出名下一物業與演藝團體,該物業由石堅、高魯泉、金雷、李壽棋及黃楚山等購入,為業界提供休息及聯誼活動場地。
1996年獲香港影評人協會頒金紫荊獎終身成就獎。2003年與曹達華獲香港電影金像獎頒專業精神獎。2004年在星光大道留掌印作紀念。











(我之最愛,金毛獅王是也。後無來者。)

Wednesday, June 3, 2009

有時跳舞,廣場

紀念六四 網路串連 全球一起來跳 Tank Man Tango

澳洲藝術家凱莉(Deborah Kelly)透過網站與YouTube,推廣「Tank Man Tango」的舞蹈,希望發動全球各地民眾在六四當天、在自己的城市起舞紀念。
當年中共武力鎮壓天安門廣場抗議學生時,有位拎著塑膠袋的男子王維林試圖以肉身阻擋坦克的前進。今年四十七歲、一直關注社會環境、公共議題的凱莉說:「那是震驚全球的國際新聞,令人難以忘懷。加上那時期,澳洲也正在抗議政府的腐敗、要求改革,只是,我們的政府沒拿槍掃射我們。」
時至今日,凱莉憂慮:「現代的年輕人都不知道那些歷史了,他們不知道我們曾為了爭取他們現在的生活而走上街頭抗爭。」
因此,凱莉與友人麥克南(Jane McKernan)、Teik-Kim,轉化王維林當年阻擋坦克的動作,透過立定、瞪眼、滑步、旋轉手臂等簡單動作,編創了「Tank Man Tango」舞蹈,並將這個舞蹈的分解教學影片放至YouTube,讓網友點選學習。邀請他們六四在不同的城市一同跳出這支舞。

related links:
forget2forget1989
阻擋坦克人(廣東話)
阻擋坦克人(普通話)


舞繼續跳,繼續跳舞……

Sting: "They Dance Alone"

Why are there women here dancing on their own?
Why is there this sadness in their eyes?
Why are the soldiers here
Their faces fixed like stone?
I can't see what it is that they dispise
They're dancing with the missing
They're dancing with the dead
They dance with the invisible ones
Their anguish is unsaid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fathers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sons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husbands
They dance alone They dance alone

It's the only form of protest they're allowed
I've seen their silent faces scream so loud
If they were to speak these words they'd go missing too
Another woman on a torture table what else can they do
They're dancing with the missing
They're dancing with the dead
They dance with the invisible ones
Their anguish is unsaid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fathers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sons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husbands
They dance alone They dance alone

One day we'll dance on their graves
One day we'll sing our freedom
One day we'll laugh in our joy
And we'll dance
One day we'll dance on their graves
One day we'll sing our freedom
One day we'll laugh in our joy
And we'll dance

Ellas danzan con los desaparecidos
Ellas danzan con los muertos
Ellas danzan con amores invisibles
Ellas danzan con silenciosa angustia
Danzan con sus pardres
Danzan con sus hijos
Danzan con sus esposos
Ellas danzan solas
Danzan solas

Hey Mr. Pinochet
You've sown a bitter crop
It's foreign money that supports you
One day the money's going to stop
No wages for your torturers
No budget for your guns
Can you think of your own mother
Dancin' with her invisible son
They're dancing with the missing
They're dancing with the dead
They dance with the invisible ones
They're anguish is unsaid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fathers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sons
They're dancing with their husbands
They dance alone
They dance alone

Tuesday, June 2, 2009

64‧其二

節錄自封從德《六四日記—廣場上的共和國》 (出版:香港晨鐘書局,2009年5月)
信報09年5月14日

羅生門的困境
封從德


我相信,羅生門的困境,是所有歷史研究者都會遇到的,「六四」研究尤其是如此。著名影片《羅生門》說明這樣一個道理:人性的弱點與局限,導致利益相關者只會說出對己有利的一部分事實,掩蓋對己不利的一部分事實,甚至為了有利而編造故事,而有利不利則因時勢而變化。電影中,四個人物在衙門受番時就是這樣:強盜自誇英勇無比殺死武士贏得美人心(而不是之前騙取武士信任強暴了武士妻),武士則透過靈媒自稱壯烈切腹,武士妻自詡為貞女烈婦,唯一明白真相的樵夫則因偷了武士的短劍不肯吐露真相,最後才在「羅生門」和盤托出。
「六四」資料因為數量龐大,這類「羅生門」大量存在。這裏僅舉一個例子—五月十四日十二學者上廣場。

事件的經過
在後來對此事有記述的當事人中,如果一定要排一個光譜,從支援絕食學生的要求,到希望無條件撤離廣場,大致可以這樣排序:鄭義、蘇煒、嚴家祺、于浩成、李洪林、蘇曉康、王超華、戴晴。根據各方面資料,尤其是當時的錄音,重構出的事件經過是這樣:戴晴得到當局首肯,在絕食第二天,十四日下午,幾乎在學生與政府對話的同時,召開一個「著名學者關於形勢的座談會」,以便次日發表在《光明日報》上。王超華跑到會場上,希望學者們去廣場勸撤。
學者們經熱烈討論,草擬了《緊急呼籲》,一方面呼籲政府答應三點要求(承認學潮愛國;承認學運組織合法;不採取暴力,不秋後算賬),一方面呼籲學生暫時撤離廣場,並誓言若政府不能做到以上三點,將和同學們一道奮鬥到底。會後大家被接去對話現場,王超華發現政府方面並沒按之前答應的那樣實況轉播,就衝進對話現場喊停。學者們對學生念了《緊急呼籲》,隨後又到廣場學生廣播站念了一遍;戴晴則單獨去見統戰部長,私下(而非戴晴自稱的是「被推舉的代表」)商量了一個方案,然後再去廣場。等《緊急呼籲》念完,學者們又做了一些演講,這時戴晴才亮出那個私下方案:只要領導人到廣場說一聲同學們好,並答應將下午的會議內容見報,同學們就撤離廣場。
至此同學們恍然大悟,沒接受這一荒唐的方案,學者們只好離開廣場。之後學生們又有廣泛討論,有的支持戴晴方案(當時都以為是學者們的共同意見),有的則堅決反對,包括王超華也堅定地說:她代表的北高聯,與對話團和絕食同學完全一致,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勝利。

回憶的差異
下面我們來看看對此同一件事,這些當事人回憶的差異有多大,又如何隨時間而演變。「六四」後不久,蘇煒的文章記載了他們對戴晴暗中做手腳的不滿,李洪林講:「戴晴那樣說很不好,她不應該把學生當小孩一樣的哄,她說的那番代表我們十二人的話,也並不是大家早先商量好的。這個事情這樣一弄僵,往後這個中間斡旋的角色是誰也沒法當了」;但蘇曉康卻憑借文學家豐富的想像力,說了一個虛構的故事,以此證明學生的「非理性」及他和戴晴的「理性」;而在一九九二年的回憶中,戴晴因為那天做的手腳露餡,被知識界孤立,於是將怨氣發在學生身上,廣泛傳播蘇曉康的這個虛構故事,並掩蓋她與當局的私下協議,而把自己說成被推舉的代表;王超華一直回顧她如何殫精竭慮勸學生理性從廣場撤離,而不提最後反對戴晴方案要堅持到底;鄭義的回憶則見證戴晴方案的荒唐與適得其反及隨後的孤立;二○○一年于浩成的回憶也很不滿戴晴暗中做的手腳,指「戴晴這樣做完全沒有與其他十一個學者、作家商量」,其方案「與原來十二人一致協議並鄭重簽名的《緊急呼籲》中所提出的條件相差甚遠」。
可嘆的是李洪林,在海外長年沉默後,二○○五年在大陸寫了一篇回憶性的評論,這時他的立場有了很大轉變,不僅全盤接受了戴晴廣泛傳播的虛構故事,更將《緊急呼籲》說成是單方面針對學生的勸撤呼籲,還說學生代表也都接受了;直到最近,戴晴還在傾向有問題的香港媒體《明報》上將《緊急呼籲》扭曲為單方面的「勸說同學們讓出廣場」。

記憶的陷阱
戴晴廣泛傳播並讓李洪林掉進陷阱的那個虛構故事,是這樣的:就在戴晴提出那個私下方案後,封從德立即帶領廣場上的人念了三遍《絕食宣言》,由此廣場情緒突然逆轉,學生們才開始反對戴晴方案。這個故事其實很容易證偽,因為帶領廣場十幾萬人念三遍《絕食宣言》絕非小事,那會長達數十分鐘且吼聲震天。這麼宏偉的場面,不僅作者沒有記憶,當時的音像記錄和媒體報道也都沒有—原因很簡單,那根本沒有發生過。
一些人根據自己的需要,憑空捏造了故事,另一些人則掉進了記憶的陷阱,且因「羅生門」效應而甘願掉進陷阱把自己裝進這個虛構的故事。其實,掉進陷阱的並不只是李洪林老先生,還有美國學者為之背書的《天安門文件》,其中幾乎完整拷貝了這個虛構故事,卻赫然納入那天中共三個情報部門向中央遞交的報告內容。這說明《天安門文件》至少有一部分資料抄襲了後來的回憶,卻很不幸連戴晴的「羅生門」錯誤也抄了進去。
這個「羅生門」錯誤其實很好理解—「六四」後,因為大屠殺帶來的責任問題,許多當年支持廣場學生的人,輕則不敢承認當時的支持,或喜歡強調自己在一些私下場合也有勸撤的意思,重則不惜罔顧事實編造故事,來證明自己的「理性」和英明。這就是為什麼「六四」史料有如此之多「羅生門」的緣由。


link: "封 从 德:21 名 通 缉 学 生 今 何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