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29, 2011

rain drops keep falling ...

它們是叫躉船嗎?
八號風球,難得齊齊團聚,避風。















(rain drops keep falling, keep falling, keep falling on my window pane ...)

Sunday, September 25, 2011

billboards singalong

numbed; mailbox packed with junks.
ok, 貼下廢話報平安——








Wednesday, September 14, 2011

這麼著就下午了

下午
瘂弦

我等或將不致太輝煌亦未可知
水葫蘆花和山茱萸依然堅持
去年的調子
無須更遠的探訊
莎孚就供職在
對街的那家麵包房裏
這麼著就下午了
輝煌不起來的我等笑著發愁
在電杆木下死著
昨天的一些
未完工的死

(在簾子的後面奴想你奴想你在青石鋪路的城裏)

無所謂更大的玩笑
鐵道旁有見人伸手的悠裏息斯
隨便選一種危險給上帝吧
要是碰巧你醒在錯誤的夜間
發現真理在
傷口的那一邊
要是整門加農炮沉向沙裏

(奴想你在綢緞在瑪瑙在晚香玉在謠曲的灰與紅之間)

紅夾克的男孩有一張很帥的臉
在球場上一個人投著籃子
鴿子在市政廳後邊築巢
河水流它自己的
這麼著就下午了
說得定什麼也沒有發生
每顆頭顱分別忘記著一些事情

(輕輕思量,美麗的咸陽)

零時三刻一個淹死人的衣服自海裏飄回
而抱她上床猶甚于
希臘之挖掘
在電單車的馬達聲消失了之後
伊璧鳩魯學派開始歌唱

—— 墓中的牙齒能回答這些嗎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所有的日子?















(這麼著就下午了/說得定什麼也沒有發生/每顆頭顱分別忘記著一些事情——)

Sunday, September 11, 2011

my footnote

是日九月十一。電視畫面、網上、報紙專欄,泛濫,無處不見——如此十年,過去,卻也如在昨日。
害怕也沒有用,要來的既來,恐怕誰也不知道,幾時、某日,會不會,一而再。
自己寫過的一段,重貼這裡,是為記認——

整個夏天的動和靜其實各走兩端雙線並行。
五月,S 和攝製小組去紐約拍攝兩天,我沒有隨行,進度緊張,留下來整理資料。六月去台北台南,只 S、攝影師和我。七月底與S到華盛頓和紐約,為了節省經費,雇請當地攝影師協助。九月時到北京尋訪相關的人物,則只有攝影師和我上路。

每段行程出發前總有許多不確定,比如受訪者誰肯說,說什麼。唯有冒昧打擾,請肯坐到鏡頭前面的人盡量述說所知道的和願意說的,眼中這個人,他的努力、挫折、成功失敗、少年夢想、倫理感情。拍下來好幾十小時的錄像,要逐段地看,有些一看再看,把可能有用的話語逐句抄錄到電腦文字檔,再慢慢選輯,拼湊成故事的大輪廓,然後逐步以點滴細節填滿空間。不出門的日子,主要做的就是這麼一件事。

九月,橫空插入震驚四方的一天。

911那個傍晚電視機壞了,螢光幕霹啪閃了幾下之然後只剩中間一線白光,幾經拍打依然如是,故此便,提早專心一意開工。

正沉迷小屏幕上光影片段中受訪者的道白,電話響,心不在焉接聽,朋友小 A 氣急敗壞劈頭便說:你人在哪裡?你沒去紐約?我把畫面中人定在凝鏡,答道:回來了。小 A 好似舒了一口氣,聲音依然提高幾度:那幢甚麼大樓被飛機撞了……你沒看電視?我站起來打開電視,依然一道白光,只聽見新聞報導斷斷續續的話。小 A 又大呼小叫:哎哎,第二架又撞上去喇,不跟你說,要看新聞呀!我側著頭聽了一會沒有畫面的旁述,忽然有點怕,生怕電視機會轟一下炸掉,啪地把它關上。

屋裡有一刻靜謐非常,一種不真實的、不似人間的靜。環目四顧,就得自己――一個人若忽然發現自己孤零零流落荒野,也只有靠自己,一步一步尋見路徑回到人境。

這是那一刻想到的。沒來由地。

走出陽台張望,天空沒有月也沒有星,最近鄰舍窗內的電視畫面非得靠望遠鏡方可看清楚。

而我,這當下發生的事,其實並不想看見些什麼。

之後回到凝鏡前,指頭輕輕按動開關,畫中人又繼續說下去。說下去。於是再聽見人聲。這是 S 配給我的連幾寸大屏幕的放映機,省得每日來回S那個大機構,跟別人爭用永遠不夠分配的看片間。

頭腦卻很不安寧。畫中人說些什麼老是聽不進,帶子迴了又停,停了又啟動往前轉。天亮之前上網看了一會新聞,當然是鋪天蓋地的報導,照片顯示的震撼現場,文字無以言說,但見火燒成燼飛灰如雨雪,厚厚撒落覆蓋遍地崩潰的萬物。才一個月前走過的繁華街道,忽爾頓成廢墟,永遠不會再,回復本來。僥倖生還的人,餘生將要如何走下去。兩架民航機撞向兩幢摩天大樓。許多築成牆成樑柱的磚石,剎那傾塌,成灰。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以人殺人。殺人者和遇害者不知對方面目。是怎麼樣的仇恨。怎麼樣的決心。怎麼樣的敵意。怎麼樣的動力,驅使人,用自己,去毀滅,另一些人。

心裡牽掛 H 和 L 夫婦,他們住在新澤西,H 每天乘火車到紐約上班,車站就在世貿大樓。要掛個電話問一聲,線路完全不通,想到應該留給更有需要的人。每次遇有非人力可以挽回的變故,我便叫自己學習等一等,等在一處安靜的角落,等吉人天相、等塵埃落定。

即便是電子郵件,也多等一天才發出。H 回覆,說早上遲了出門,比平日晚一班車,在車上隔遠看見大樓濃煙密佈,以為火災,於是提早下車改去坐渡輪,就在碼頭邊上目擊第二架飛機撞上另一幢樓。當時並不知道,他所看見的情景,全球許多人陪他一起經歷,其後反覆播放。H 在碼頭發了好半天呆然後乘火車回家。車廂一片異常的靜,大家失魂落魄;鄰座男子告訴 H 他在大樓工作,回不去了,只喃喃自語:不知道同事怎麼樣了?語音幾近哽咽。

認識的另一個朋友住紐約市中,問他好,回郵簡短:我們都平安。這兩天不想外出,即使留在室內仍嗅到濃烈的焦味。火最猛烈時有人抵受不了熱,手拖著手從幾十層樓跳下來;這樣的事叫人情緒無法安寧。

八月初和 S 到紐約再造訪那個人。他不住市內,有個工作室離世貿大廈不遠,我們一向經他的私人助理以電郵通信。他說自己不怎麼碰電腦,也沒有私人郵箱。發電郵問候,他的助理兩天後回覆,說辦公地方剛才解封,大家平安,可都心情凌亂。

那日路過世貿大廈底層,在商場溜達,買了一個髮夾。當時怎也不會想到不到一個月後發生的事。我把髮夾找出來,以它挽起還未決定要不要剪短的披頭散髮,將紐約拍回來所有片段仔細翻看一遍。

——西城無事/屋不是家:混聲合唱

(nothing but my own footnote. 欲知後事如何,搵本書睇下囉。Sorry, 唔覺意入左 hardsell 黨添—— )

Saturday, September 10, 2011

若人散亂心

Loneliness
Franz Wright

Say you awake
in the night
abruptly alone
in the midst of addressing
vast stadiums . . .

Or at an intersection windows
shattered your forehead
leaning on the horn
a crowd materializing a light
snow beginning

Like the taste of alcohol to children

No

That with which there is nothing to compare

Say you have no friends, or
say you have to go to sleep

To see your friends

There

It's not so bad
the stitches itch
where they removed
your rage
is all

Where they removed
those thoughts

And no one
misses them

After several weeks
everyone learns
how to tie his own shoe

You get a little doll that looks like you






 
 
 
 
 
 
 
 
 
 
 
 
 
 

Friday, September 9, 2011

and so it flows ...

優閑,比孤獨更具侵蝕性
飲茶之
後,洗手
之後,便坐下來聽遠方的鐘聲
河對岸好像有人哭泣

——洛夫

 
 
 
 
 
 
 
 
 
 
 
 
 
(徐行見。時光定格——

Thursday, September 8, 2011

getting dark

Poetry
Russell Edson

     You will hear her, the muse; she knocks three times. Past that she knocks no more …

     The password is nonsense.
     This begins the secret which hides the final message.

     You will sit in the dark waiting for the three knocks. Do not be fooled by the coming of the three little pigs, or the old man who hobbles on a cane. The one who slays the Sphinx at the end of the game.

     The consummation is nonsense, without which the road of the final message is overgrown with meaning, and the vagueness of everything is everywhere …














(晚七點零七分機艙外望——)

Sunday, September 4, 2011

鬼古

我坐在床邊。他們推門進來,應是一家三口,小孩幾歲大;正在想——對方入錯房間,這是酒店。男人和孩子好似絲毫不覺我的「在」,倒是女子向我走來,閒話家常,說些什麼不太記得了,但覺怪異,意識到自己應在夢中,然後女子說:大火時我們就在這兒。呀?覺得應該醒了,憑著意志張眼,房間一片暗黑,努力留住適才細節,伸手摸索床邊一排燈掣,沒按著床頭燈,倒按亮了房頂大燈,滿室光明。坐起來好一會,也不覺害怕——女子是提醒要小心火警嗎?看几上手表,四點幾,總不成穿戴整齊等天亮呀。說服自己,你還很睏,睡吧。於是關燈、躺下、拉好被;方才想到,睡前左邊床燈是亮著的。雙人床,睡靠右,非要大動作挪過去伸手開關,不可能做過而不記得,那麼燈幾時熄?誰關?這酒店不似有預設自動熄燈。如此半疑惑半迷糊半睡半醒,直至床頭電話叫醒鈴聲與手機鬧鐘同時響起。

日中沒怎放心上,也沒與人說。怎麼說?小題大做要換房間?

一整天累極髒極,晚上回房,梳洗定當倒床上,瞄眼左邊床燈,有些事,無謂亟亟追求真相;跳下床掏出老竇的緬甸玉象,它現在是個匙扣,只扣住一根門匙,安置床頭與手機並放,向它說,你唔會唔保佑你個女格——如果前夜是個鬼古,父親和眼前這玉所引生的奇情異事,比它猛多了。然而有關老竇的鬼古,還沒想清楚該以怎樣的形式講說。

一宿無事。共留三晚,害怕既然沒有用,乾脆以獨據一個房間的慣常行為於房中活動;可亦偶而想及,若是同一空間真的猶有別些靈物,比如這女子一家,眼看自己走進走出脫衣更衣梳洗擾攘,會不會也嫌太擠逼了?

Check out 的那個早上太匆忙,忘了向女子說,我平平安安離開了,你們還會留這兒嗎?那場火,是怎麼回事?竟然便,有點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