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31, 2009

once,廣場

寫過的字——

我們第一次去旅行。
去了天安門廣場。他早去過,而我未曾。那是一九九三年,春末夏初。終而到來。熒幕上的廣場比較大,現在親眼看見土地的邊界。…… 我在花槽的邊石坐下來,手掌輕輕按落微暖土地,胸膛抵住膝蓋,視線貼水泥表層流散開去,白日折映一地浮光。同一片水泥地,那些日夜,那些時刻,或坐或躺滿一地的人,他們,現在,哪裡。悠悠沉湎的如此在掌心下躁動,有些甚麼,擠擁著穿過指縫升起。有人打眼前走過,一抹斜影長長拉開去,浮淺,不留痕。在當時,坦克履帶碌碌輾壓駛過,這過眼浮生的泥和土,也曾躍動呼喊嗎?掌心沉沉貼牢土地,想像它穿透眼底浮光。又有甚麼,可以穿過,或者穿不過。粗糙的泥石土地溟溟化成海洋。光影流離。指縫間穿梭飛揚。…… 時日之喟嘆,落地無聲。

……


(寫過的字,登了,又改,改了,再登。依然繼續改。也許應該停。萬物有時。有些要等,有些不能等。有些有得改,有些冇得改。一等再等,一改再改。。。用自己寫過的字,在自己的blog,終結這一年的五月,都好。)

Friday, May 29, 2009

64‧其一

《廣場活碑── 一個香港女記者眼中的六四血光》

蔡淑芳按:有關六月二日四名知識分子的絕食及六月三日軍隊入城的風聲鶴唳的採訪報導稿件已經散佚,原因是六月四日凌晨,不少記者返回北京飯店時遭到軍警搜身毆打和充公菲林,同事擔心軍管後巡房抄查,匆匆地在酒店廁所將採訪稿等資料和學生傳單等重要文件全部燒燬。這是我在六月四日匆匆忙忙傳真回報館的最後一篇北京採訪報導)

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

北京「六四」大屠殺,一夜的瘋狂殺戮後,早上仍不斷有亂槍掃射,市面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天安門廣場清場的工作在五時半左右完成,靜坐學生在有秩序的撤離過程中,戒嚴部隊沒有放過任何驅趕學生的機會,見人就用木棍揮打。

學生被迫撤退到天安門廣場的南面出口,學生本來想繼續遊行,但戒嚴部隊不斷湧進,令學生完全沒有退路,不少同學還在這個時候被打死。

從昨晚起,北京市四周都有發生過軍民衝突,晚上十時軍事博物館有軍隊用衝鋒槍射殺學生和市民。凌晨一時許,西單有衝突和死傷;二時,公安局也有防暴警察用盾牌與市民對立;二時許,坦克車從西邊駛往長安街,裝甲軍則從東邊駛往天安門。

記者在天安門廣場上了解實況,在一時許天安門南面不斷有訊號彈發放;接近二時,四周槍聲不絕;二時許,戒嚴部隊出動,向廣場邁去,不斷有開槍事件,亂槍掃射後有人倒下受傷死亡。

三時十五分,知識界四人絕食代表發出緊急呼籲,叫解放軍放下武器,不能繼續屠殺人民,又表示願與軍隊指揮談判,勸服學生有秩序地撤離廣場。他們表示現在不能再流血了。

四時正,天安門廣場全部街燈被截斷電源,廣播台希望學生冷靜,堅守廣場,原地靜坐,隨後播放國際歌。

四時二十五分,群眾聲援隊進入廣場,齊喊「中國人站起來」。

四時二十七分,侯德健代表絕食團懇請學生不要留在廣場,他表示這場運動已取得大勝利,他相信廣場上的所有人都是民族精英,亦不怕死。但他希望大家死也要死得有價值,所以他們跟解放軍談判了,並希望不再有流血,所以同意全場學生、市民都撤離,因為戒嚴部隊一定要在清晨必須清理廣場。

他勸諭同學和市民往南面撤,又表示,他們會等到廣場上的人都撤走後,他們才最後離開。其他三位絕食者劉曉波、高新和周舵都表示同意這決定。

四時三十分,天安門的街燈全都重亮了。工人自治會一位常委也在廣播上發言,表示同學、市民傷亡無數,軍隊是無人性的,所以不能再存幻想及作無謂犧牲,希望同學保留革命力量,撤離廣場。

四時四十五分,一批戒嚴部隊進入廣場中央,栽折學生旗幟及衝上人民英雄紀念碑,軍隊不斷有開槍,同學齊喊:「不可還手」。市民則喊:「人民軍隊,不打人民」。

軍隊佔領紀念碑後,不斷槍擊廣播台的喇叭,子彈射中紀念碑發出火花,市民喊:「不可打紀念碑」。

四時五十分,學生開始自紀念碑撤退,一批批很有秩序地離開。戒嚴部隊肆意地破壞紀念碑前的帳篷和布條橫額,而且不斷還有開槍。

五時,坦克車從外圍往裡面駛進,輾毀廣場上的所有帳幕,也不理會帳幕內是否有人。坦克車後面,再有一大批戒嚴部隊向前衝,學生已開始不斷後退。

五時十分,來不及趕快撤走的同學被擠,秩序混亂,有學生被推倒,接近戒嚴部隊的同學全部遭殃,軍隊在地上拾起搭帳篷的木棍向同學揮打,毫不留手,很多同學被打流血。

五時二十分,大多數廣場學生都已撤到歷史博物館的左側,一直向南面走,有女同學瘋狂地喊叫,受不了這恐怖的悲劇;有同學不願離去,他寧願死守。

五時二十五分,撤走的同學手持旗幟,打算向南遊行。

五時三十三分,有另一批戒嚴部隊從南面前門口一帶湧出來,向天安門方向跑去,市民很憤怒地向軍隊擲石塊。

五時五十分,前門東大街尾的地鐵站,再有不少部隊湧出來。

至八時為止,往南撤的同學無路可跑,四周都有軍隊堵住,有同學被槍傷及死亡。















(圖,是google 的。)

妖,封得三兩個 blog

封得三兩個 blog,有本事封哂地球d 互聯網 lor,
咁就的起心肝,開發火星文大業,或者無心插柳添 …

艾未未:
国保电饭煲 09.05.27


下午七点四十分,从至少设有三道警戒监狱一般的使馆出来,听了佩洛西人权老娘们的哼唧,才体会到多大点钱的事,就使一个本来挺蒙事的女侠变成了唯唯诺诺的负罪婆。更可笑的是说美国使馆有着大汉遗风,呕吐。
为了手机不被美国海军陆战队收缴,留在了车里。回我母亲的电话,紧张说有四个便衣在家里等我,并不断打听我在机场路的住处。我赶紧说我回来,有些日子没见了。
之后的事就更像是写坏了的荒诞小说,由于那个感觉良好的国保没有随身带警证,我拒绝与不明身份的人谈话,他说他的同事有警证,我说我的同志是克林顿。他开始沟通感情,我最忌讳这个。我只好请他出门,只好拨了110。扭扭捏捏110来了,两个倒霉蛋警员也没有带警证,说是你招的我们,我说我是纳税人,他说衣服上有警号,外面还有警车。我说怎么证明不是你偷的,两位只好又回局里去取。一同去了派出所,局里警察见了国保被带回作笔录,多少感到有点吃惊。警察一人同时做了问讯和笔录,有点太搞笑,我还是仁慈签了字。之后又拒绝出具报案回执,说就是谈谈嘛,又不是刑事犯罪。我说我不是没事拨110玩的,给郝律师电话,山西信号不好,改打刘晓原,他说国安也曾经陪他聊天。被我举报的国保又一次从眼前消失。愤怒冲出警局,一点不夸张,我说你们浪费纳税人钱,你们太不光明,你们比谁都怂。如果再不开锁,派出所就会没有门了。
回去先安慰老妈,出门又见同一个国保,磨磨唧唧腻腻歪歪意犹未尽。我只好又拨打110。这次出警有效率,验了两警证,放走了东城国保,与朝阳国保握手言欢。
我说了下次来找我,别忘了带上手铐,或是找个能说出整句子的。不瞒你说时代不同了,国保就是个电饭煲也应该进步。吓唬谁呢,怎么都是一天。


不要对我有幻想 09.05.28

大概是什么日子要到了,这两天有点忙。尽把自己人往公安局里送,又误会了。
前天两次打110报警,把没有带警证的国保警官送进了公安局。
今天,又三次打110报警,把跟踪我的两个便衣警察送进了公安局。
总结一下,一是上述所涉及的国保也好,公安也好,便衣也好,110出警也好,局里的干警也好,我的行为不是针对你们个人的,就像你们的行为也不是针对我一样,如果我的过失伤害了你们的自尊,我诚挚向你们道歉,误会了。
你们只是执行公务,不管是何种公务,只要是为了生存,就多少可以理解。
要说明的是,我作为一个人,必须维护我的权利,谁也不要逼我。
删博客我忍了,窃听电话我忍了,监视住址我忍了。
可是你们闯到家里来,当着76岁的老妈想威胁我,我没法忍。便衣秘密尾随跟踪,威胁我的生命安全,我没法忍。你们不懂人权,多少也知道宪法吧?
你们要听清楚的是:

一、天下是你们的,做事要光明正大。
二、执法一定要守法,要带警证,两天中有五位警员不带警证,两位冒充“公民”。尊重你的职业,在你还没有找到更好的职业之前。
三、公民不都是软柿子,今天好惹明天不一定好惹。不要吃着拿着还翻脸不认人。
四、不要找我谈话。找别人谈话的经验用在我这不合适,要注意多学习,多上网。
五、程序要清晰,避免被动。以往的经验不好使,要充分吸取上海闸北分局的深刻教训。
六、110出警及时,接话生口齿清晰,有教养,在此表扬,我都爱上你们了。你们留有我的电话,可以私下接触。
七、女警都比男警好,不会是我的弱点又犯了吧。我的世界是倾斜的。
八、还是那句话,这只是你的工作,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因为执法不当,丢了工作是小事,损害了党的形象,国家的品质就不好了。
九、再不要对我有幻想。
十、待续。。。


准备好了 09.05.28

“小心啊!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或者说,我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一个人,这就是我的全部,是别人可能获得、我可以奉献的全部。在需要的时候我不会犹豫,不会含糊的。

如果有什么可以留恋,那就是生命带来的奇迹,这个奇迹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人人平等的游戏,还有随之而来的幻想和自由。来自任何权利、任何方式的威胁,­我都视作是对人的尊严、理性的威胁,是对生的可能性的威胁。我要学会面对。放心,我学得很快,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在不久前失去生的权利的那些孩子,他们的群体死­亡,帮助我理解了个体生命和社会的含义。

拒绝犬儒,拒绝合作,拒绝恐吓,拒绝喝茶,在这些问题上是没有可以商量的。还是那句话,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合作,如果非要来,就带上你们的刑具吧。

Wednesday, May 27, 2009

89 遺事

這是我願意記住的照片之一,還有另一張,幾名娃娃兵坐軍車上,眼神猶見稚嫩,臉容鬆弛,垂聽車邊大媽阿叔侃侃大義。
那時還沒有殺氣。

那時我們,真是有點天真帶點傻;工作忙到跳樓,RC走過時會匆匆插一句:我們正在目擊一個時代的到臨呀。他是台大精英,出洋飽讀什麼什麼國際法,彼時拿的是工作簽證,申領綠卡中。當時身邊有不少這樣的四海菁華,有些學成回國大把家業繼承,卻選擇唔走住;來自印尼的未必看得懂中文,新加坡馬來西亞越南則隨時說幾種流利華語方言,我夾當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啦。89 年夏天,大家注意力投向祖國京城,日子好擠逼好擾攘,但一切是有希望的,最少我們以為繁花盛放,凡事皆有可能。每日下班繞去唐人街書店買齊港台報紙雜誌,CNN 的報導敢說看遍每一段,反正反複播放,不可能遺漏,cable tv 又播港產劇和港產新聞,廣場上那些人,隔得再遠,如在眼前。
五月中,與E 通電話,講完公事私事講國家大事,她語氣沉重說,恐怕情況不樂觀,聽說要出動軍隊了。我不懂事,只道兵也明事理吧。只記得她說,軍人講服從,只要集中駐紮隔絕對外通訊,出動時軍令是平亂,根本沒機會去知。E 與丈夫做中美貿易,生意規模不小,人面也廣,自有她的消息來源。她確實見識比我多。之後看港聞,滂沱大雨中,眼熟的街上只見密麻麻遊行的人。
事到後來,那個早上——洛杉磯和北京有十五、六個小時時差——不必上班,起得頗晚,打開電視,看見一片火光,民主女神倒下,我就呼嘆,oh, shit.
卷在沙發看了整天電視,反複地想,有日坦克駛上彌敦道皇后大道中,我,不要隔著電視看。
一切進入歷史。即使直至今日,沒有任何確鑿的官方記載。
吾爾開希逃到洛杉磯,去UCLA 聽他說王丹下落未明,擔心他人太瘦弱,捱不得折磨。之後有籌款,零零星星聽說各路英雄的救援。我繼續上班、開會,coffee break 時提起去過UCLA 集會,呀,還去過駐LA 領事館,隔山打牛,又可以做些什麼。身旁的董事會主席告訴我正在替這些人籌款設一個基金,他是印尼華人,精明、話不多,這既不屬公事,他說幾多我就聽幾多。
有日RC 說等下有人來見工,想我見見。份內事,沒問題丫。他又說,是大陸留學生,唸完碩士想留下來。RC看我一眼,我回他一眼。我們開會、吵架辯論、happy hour 常常交換這樣的眼神。許多事,了然於心。在當時,這人若需要個雇主解決簽證問題,我們無非舉手之勞。見了JS,唸micro economics,很用心解釋micro 和macro economics 的分別,我左耳入右耳出,其實太專門,不合敝機構需要,可他說話成熟、英文流利,人比較拘謹,應付一般工作應該沒問題。我們共事一年多,直至我回歸去也。離開前跟JS 匆匆談過一次,他很不了解,可我有太多事情要處理,沒時間解釋自己心路歷程。

二十年過去,多年前聽說JS 去了大機構負責對華貿易。JS 曾與我說,他若回國其實是可以得很好待遇的;也許他現在是一名海歸。還有多少人關心,同年夏天另一些倉皇出走的人,依然回不了家。我自己,歸去來兮,過了奇奇怪怪的二十年。近日想起一些許久不曾想起的人。
去年512,又一次密集地看見許多年輕子弟兵。兵是國家機器,這一回,他們出動救災。使人惆悵的是,明明是天災一場,卻又一次成為時間傷口。兵總是被動的。今日這些兵,當然不是二十年前那些開上廣場的軍隊。近來我在想,二十年前開上廣場的兵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那些調兵遣將的人,又還記得什麼。

Thursday, May 21, 2009

dumpsite monologue









是這樣的

管他天是圓地是方
總是在他方

不停的不會停
靜也不安靜
我們和解吧
時間

Friday, May 15, 2009

放腳入嘴

放腳入嘴。莫此為最。
昨日聽見曾生講話被引述都好晚也,還是英語翻譯,夾在港台音樂台悠揚樂韻之間,新聞簡報。
我又喝咖啡,這日吃奶醬多。聽到佢話自己對六四意見代表香港市民,第一反應是,段稿d 人寫俾佢讀gar?此人必屬臥底/內奸,炒得喇。
滿嘴奶醬,兀自失笑,This man really puts his foot in his mouth. 用中文諗多次,即是放腳入嘴;如此大開中門,俾議事堂d 人任噓任咬,「傳媒」發達lor。咁敏感時期,咁唔小心講野(就算是真心話,都學下咬住條先啦)。

想學下西班牙文,得這兩句:
Se metió la pata hasta la rodilla = He really put his foot in it!
Es un bocazas = He's a big mouth.

若有錯漏,西語人莫笑。
有特首墊底,一介草民駛乜怕唔好意思?

Tuesday, May 12, 2009

豆渣門





我喝三點三咖啡,吃牛角包。這日的兩點二十八分過去了,下一個兩點二十八分還沒到來。
一個停頓的鐘,讓它擱一邊,每日倒還準確報時兩次,一年下來也就是七百三十次。
我的近代史基本常識是有的,太深太沉的向來不想碰,不是我杯茶。這日上網,即使不上,可以想象,鋪天蓋地看見甚麼。這段日子,看見許多豆腐渣,這些年,看見許多天安門;就剛才,咖啡喝完,杯子拿去清洗,嘩啦啦水聲中忽然想到,假如天安門也是一棟豆腐渣——
我心地算不算很壞呢?
國呀國,真的是,沒有國,就沒有家?
現下國運興隆,可這些人,為甚麼就家破人亡呢?

5‧12

Monday, May 11, 2009

ditty, unlogged

五月總是
總是很擠逼也很疏鬆
最深刻的原來透明,最稠密的原來最輕
有時錯過,有時懊悔
有時多走了一步,有時事過情遷

這日,你又偶然跌出來
光和影和塵埃夾縫之間
散失,就是不知下落
不知道
也由是不知道,再見以及不再見
這端至那端,距離之短長
不知道,為時已晚



















(some unknown sign-language, in a Cambodian charity workshop...)

Friday, May 8, 2009

食色性也

廁所文章













(More? yes, ask -- and you'll get "more" ...)

Friday, May 1, 2009

大哉五一

大哉五一,毋忘六四,還有七一,轉眼中秋,重有重九。

全國全地球勞動人民、手作仔、短工長工站起來(咁,鍾意坐低亦得)唔開工,停工,去蒲,去刺激經濟、搞活內需、喚醒d 宅人宅狗、剩仔剩女,不過唔好搞d 電車男住,電車係我主要交通工具,留番條路軌俾佢行,遲d 或會加入法國風情添,到時更是裡應外合,上溯法國大革命,東成西就 ……

一上網就見此良辰美景,因亦文思泉湧,篤篤篤借九方輸入法而成就此應景佳文。
今日是好日。

圖片來源 →→ 這裡

(motto: 呢個blog 散播散漫思想,反清復明,終為不可抗逆之歷史大潮淹沒。至於個blog 主,外出去蒲亦消失於茫茫人海,始終未成大業。有上進心市民都係不宜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