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30, 2009

有一種藍

電影資料館有林黛遺物展。早已知道展期從八月中開始,到十月底完。
從住處走路去頂多十分鐘,看完在附近海傍散散步遠眺對岸鯉魚門,也屬不錯消閒,但前陣天氣之酷熱,任何不急在一時的活動可延則延。近日看秋來快亦秋去,趁這黃道吉日,的起心肝散步過去。(本人五臟六腑中,當以心肝最操勞也,皆因成日要的來的去,的少陣活該無一事成。)

這資料館,幾個月前去完海邊回程路過,隔了玻璃門張望狹小大堂,外面天已黑,大堂燈昏黃,提不起興致內進。想起對上一次是來開工,坐工作小巴專車送門前,一干人跳下車衝入大堂進電梯,登樓,完工後又匆匆忙忙走人;細算日子,竟是七八年前也矣,真是光陰似箭。同一年也去過台北的電影資料館,印象中好似比較有趣。不過印象這等事,純主觀,意識流,無用深究。

1964年林黛在家裡昏迷,送院不治。嚴格來說自己對她若有任何比較深印象,唸小學了吧,她應該已經離世,她的電影大多是電視上看的。
這日來到資料館,據說館方按生時睡房擺設,連大大小小保持完好的遺物一同展示。
那是2007年,林的丈夫龍繩勳在大坑同一住所因病過世。兒子整理舊居,向外說出父親在母親去後一直原封保存她所有遺物,房間跟去世前半點不變。
展場反覆播映馮寶寶憶述舊事舊人;她是林黛的乾女兒。林去世時兒子一歲,到父親也走了,他打電話告訴馮,父親是在同一張床上被抬出去的。
兒子決定捐出媽媽遺物。展品中有林黛的身份證件:美國入境簽證、綠卡、國際駕駛執照、申請換領香港身份證的收條——日期是她出事去世前一天。婚前在美國寫給龍繩勳的英文情書,用的是洛杉磯比華利山Motor Hotel 信紙。還有電影公司合約,訂造旗袍收據等等。那襲即在今日款式依然decent 的漂亮及膝婚紗,對照記錄片中林穿身上——那喜氣的白,為時日浸染,變成一種惆悵茶色。
這日展場很靜,與我同時留連、逗留得比較久的,是一位老伯和老太太,女的坐輪椅,由男的推行,兩人看得很仔細,一面討論細節,隔了玻璃看不清楚的,她站起來倚著輪椅,他一旁摻扶。本來有個管理員,大概見這三數看官不會搗亂,自行失蹤了。也不知道讓不讓拍照,掏出手機草草拍了幾張。

電視機就在模擬睡房旁邊。我們仨,看反複播映的她生之片段,內中有林黛穿著與睡房一樣顏色的裙子,應屬她喜歡的顏色吧。
老太向老伯說,牆的顏色用這種藍,人不會開心。
















四屆亞洲影后的針線盒,是個花街朱古力圓鐵罐。
它也是某種共有記憶呢。我也曾有一個同樣的;許多女孩,也曾經有過吧?物失物忘,沒人替我保留到今天。

雙人睡床略顯窄小,兩人睡真是有點嫌擠。
總是教人欷歔的。那日,只是一時意氣吧?
而他往後餘生,用靜物與記憶綑綁,1964到2007,原封不動的房間,物在人非,所為何。











related link: " 林黛(1934-1964)"

Tuesday, October 27, 2009

sweet not thy lips ...

過日子,日子過
唔鹹唔淡,難講味之若何

胃不說話
有時想吃甜

Friday, October 23, 2009

perception and reality

貝嶺受德國法蘭克福書展邀請,原應出席2009年法蘭克福「中國與世界──感知與真相」 (China and the World - Perception and Reality)國際研討會,因受中國新聞出版總署阻撓,貝嶺(以及戴晴)被取消論壇主講人資格,準備好的講辭「文學的角色:深陷危機還是愈發重要了?」沒能發表;其德譯及英譯已分別刊於《南德日報》(Suddeutsche Zeitung)文化版及《紐約書評》(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中文稿看見兩版本,也許還有,這是其一:

當文學面對國家 出版審查和作家的自我審查
貝嶺


從我在北京的一段經歷說起。

西元2000 年,那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年頭,躁熱的七月,我北京生活中的「戲劇性」時刻。深夜,刻不容緩的時刻──友人開著汽車,載著我全速駛向遙遠郊區的通州某間印刷廠。

我們在漆黑的鄉村公路上邊開車邊用手機和印刷廠廠長確認工廠的方位、路線及地址,經過數不清次數的迷途之後,終於,在漆黑的村口遇上了久候的印刷廠廠長,握手寒暄,我佯稱發現了幾個錯字,在印成書之前緊急來校改。一個急轉彎,車駛入村內那圍成院落的廠房前,匆匆下車,已久候多時的製版師傅帶我們一起進入昏暗的製版房,那四百多張標準書籍大小的《傾向》雜誌第13期內文膠片,已被拼成一張張巨大的(64張拼成一版)版式膠片躺在桌上。我,主編,就在隔天這本刊物印刷裝訂前夕,緊急地前來審看膠片,確切地說,是來刪字,刪去兩個字。一個是王丹(1989年北京學生運動領袖,前「通緝犯」)的「王」字,另一個是「反對共產主義制度」的「反」 字。在這一時刻,我做的是中國的編輯和作家不可不做的事:對文字的「審查」和「自我審查」,一個「反革命」的名字,一句「反對共產主義制度」,在北京的天空下顯然觸目驚心,即便只是出現在「讀者來信」欄內。昏暗的製版房,友人將廠長支到一旁聊天,以免他看到我改的字。我則滿頭大汗,如大海撈針般,在聚光燈下找到有那字、句的內文膠片,告訴師傅這兩個字要割去,師傅看後疑惑,看著我問:「割掉字後填哪個字?」我說:「不填字了,找不到合適的字,留空白吧。」顯然,師傅已明白那兩個字的「分量」,他下刀,如手術般精準,將那兩個膠片字割去,露出兩個小方洞,師傅再用鑷子鑷出兩個無字的小膠片,抹膠,貼到空洞處,乾淨俐落。

我以為,刪去「王」,空白,後面是「丹」,刪去「反」,後面是「對社共產主義制度」,明者自明,又凸顯了我的「自我審查」。

《傾向》從來不是一本政治刊物,那是一本固執,被我和一小批有志一同者的美學趣味和文學品味左右,屬於「少數人」閱讀的文學思想刊物,一年只出版兩期。重要政治異議者的名字,及「反對共產主義制度」這類空泛宣示,一般不會出現在這份刊物中。僅僅是因為原《傾向》詩刊創辦人之一的老木突然寫來了一封信,要求必須在這份和他有著歷史淵源的刊物上「一字不差地刊登」他的來信。老木是1980年代北京重要的地下詩圈內人,後因1989年「六四」前深度參與了學生運動,逃亡法國,因精神失常,已在人間消失多年。由於突然有了他的音訊,我和編輯們均大喜過望,而他混亂的政治觀點已不重要了。所以,我做了一個主編才敢做的決定,來函照登,並配上一幅王丹、劉蘇裡、老木三人於1989年6月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浮雕前的合照。照片註中還列出了人名。

可是,儘管我連夜對刊物做了如此及時的刪字「審查」,仍舊沒有改變我及《傾向》的命運,刊物印出的數天後,北京的咖啡館、民營書店及一些友人家的存放處,均遭到了北京市公安局幹員仔細地搜查和沒收。我,則在本人住的公寓樓下被捕,並在二十四小時後被送入了北京海淀區清河拘留所監獄。我犯了在出版自由國度中匪夷所思,不可能成為罪的「罪」:「非法」印刷出版。按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在《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上刊文的標題,我犯的是「傳帶思想進入中國罪」(The Crime of Carrying Ideas to China)。

而那一期內約七成的作品和文章都是西方的知識分子和作家寫的,也是愛爾蘭詩人謝默斯.奚尼(Seamus Heaney) 的詩和文論(Essays)專輯,由英語譯成中文。

今日中國的崛起和經濟急速發展的成功,使整個社會有著開放的表象,但黨和國家不允許民營的電台、電視台、報紙、雜誌和出版社在中國出現,只有國家所屬的電台、電視台、報紙、雜誌和出版社。黨和國家亦不允許境外的個人和機構在中國從事出版和發行。確切地講,黨深知,只要對出版和媒體失去控制,黨也就難以穩固地統治中國了。

我想強調的是,和某些尚有私人出版業的專制國家不同,近二十年來,中國的新聞審查和出版審查制度已發展出一套日逾完善且十分細膩的逐級審查機制,媒體和出版社內由黨委或黨支部主導的由上而下的一審、二審、三審,直至五審、六審程序,以保証文字和書「不出差錯」。

只要其中有一審未過,書或文章就不能出版。而書,還要先通過出版社內對選題的預先審查,最後,上呈各省市的新聞出版局終審核準。若某一出版社出版了「有嚴重政治錯誤」,或過於「色情與暴力」的書,將面臨「懲罰」,對個人的懲罰是由降職到開除公職;對出版「危害國家安全」書的出版社,是罰款直至「停業整頓」。

其實,我更想探討的是傷害作家想像力,進而傷害文學的對作品的自我審查(self-censorship) 。在有「中國特色」的專制和資本主義混合的環境下,一代代作家越來越自然地對自己的作品,甚至對自己選擇的寫作題材自我審查。在中國,作家和詩人知道什麼可以寫,什麼不能寫。通過加入官方的作家協會,通過市場、稿費和版稅,乃至出版書後的名聲──作家的自我審查和出版審查制度間形成了一種複雜的共生關係。也使得大部分的中國作家、記者和編輯成為「中國特色」的新聞審查和出版審查制度下自覺或不自覺的同謀。

那數以千計的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們,那幾百本在中國發行廣泛的文學刊物的編輯們,那些由國家支薪,從不需付房租,只是象徵性地支付水電費,永久地使用國家辦公大樓的官方出版社及編輯們,正是這些廣義的作家和編輯們數十年如一日自覺本能地對文稿自我審查,使得作家和編輯們成為出版審查制度不情願的同謀。我本人九年前的作為,既說明了人的恐懼,也證明了我正是出版審查制度不情願的同謀,我不能匿而不談,儘管我有很好的理由為人的恐懼辯護。

更令世人歎為觀止的是,在中國,國營出版社竟可以以一個ISBN 書號一萬到兩萬元人民幣不等的價錢販賣給民營文化公司,因為民營文化公司需要以國營出版社的名義出書。僅此一項敲搾收入,國營出版社就可以無需成本地賺錢了。ISBN 書號在任何有有著出版自由的國家和地區都是無償獲得,不可買賣的。這一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出售ISBN書號行為,源自於中國新聞出版總署及國營出版社對ISBN 書號的壟斷。

坦率地講,或者,我不帶偏見地承認,這從1998年開始,中國文學在共產黨全力引進的資本主義式經濟帶動下,正在經歷幾千年的文學發展歷史中前所未有的面向大眾和市場利潤上的成功與繁榮。小說家和通俗作家們空前地富有和有名。

在中國,作家清楚什麼可以寫,什麼不能寫,可以寫的應寫到什麼程度。在熟知了這一切之後,在和運轉了幾十年的專制政體的相處經驗中,在對出版審查機制日益了解乃至彼此有了默契後,作家的自我審查與這個國家的出版審查機制有了良好的彈性互動。而作家對於自己文學和作品的自我審查成為作家內心中最為隱密,最無痕跡,甚至下意識的自控機制,這是極權制度經過代代相傳的統治在作家頭腦中安置的精神審查器,今天,通過市場,通過出版和發表作品後的名聲,稿費,版稅,使得自我審查成為作家、特別是小說家生存和成功的必需。

容我再清楚一點地舉例,在有著出版自由,或具有基本民主體制的國家,一個作家假如不被出版社青睞出書,他可以自費印刷書,他有自行出版書的自由,書,充其量是沒有人買。但在中國,假如你不通過官方出版社來獲得「合法」的出版,自費印書,假如還在人群中或在地下文化圈中兜售,賣書,可能就會坐牢,被控以「非法出版」,甚至被判刑,如同我2000年夏天在北京的遭遇。

所以,在中國,一個作家不自我審查作品,不設身處地、不考慮作品內容或主題,若涉及了敏感如「一九八九年六四」這類政治禁忌,他的書將在中國所有擺滿長篇小說、詩集、散文集的書店書架上,從出版社書籍目錄上消失。一旦一位作家被列入禁止出版的官方黑名單,他的作品再也難以被中國的出版社出版。儘管他或不會因此喪失自由,可他將沒有世俗的知名度、稿費、版稅,即,沒有基本的社會認可。只能在一個日益狹小,被市場大眾文化潮流擠壓的地下文化及文學圈子裡成為邊緣作家。只有一個例外(罕有的例外),因為勇氣以及苦難遭遇受到過廣泛關注的異議作家,才有可能靠在台灣、香港及海外的出版和發表的稿費維生,獲得某種聲譽。

在今日中國,且不說有多少發表獨立意見的博客(Blog)短期或永久地被封鎖。連資訊和新聞的獲取也是受到選擇性的屏蔽。住在中國的台灣或香港讀者甚至無法連結到台灣的《中國時報》、《聯合報》、《自由時報》,或香港的《明報》、《蘋果日報》這些大報網站瀏覽台灣或香港的新聞。

可我並不悲觀,這條漫長的爭取新聞和出版自由之路,已漸漸顯現。例如,我知道中國剛剛有了仍需更多例子證實的重要突破,私人資本已經開始入股國營出版社或出版集團。許多有著獨立意志和自由心靈的作家、編輯和「書商」,正漸漸進入到國營出版社擔任編輯甚至部門主管,他們和中國新聞出版總署掌控的出版審查制度「鬥智」的經驗,已成為人類經驗中寶貴的精神財產。

正是在出版自由的意義上,我要提醒世人關注2009 年法蘭克福書展上的「台灣館」。同樣是中文書的世界,「台灣館」裡有一個名為「台灣獨家」(Taiwan Only)或「中國大陸不能出版的書」的展區。從政治到文學,這一展區展示數百本中國不能出版,卻在台灣得以出版的書(其中包括了流亡的傾向出版社)出版的書。

這正是今日中國需要出版自由的最好證明。


Links:
明報 / 法蘭克福書展﹕出版社與作家的自我審查
中時電子報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facetious

五官素描
商禽



說什麼好呢

吃是第一義的

偶爾也唱
也曾吻過
不少的
啊──酒瓶


只有翅翼
而無身軀的

在哭和笑之間
不斷飛翔


沒有碑碣
雙穴的


梁山伯和祝英台
就葬在這裡


一對相戀的魚
尾巴要在四十歲以後才出現
中間隔著一道鼻樑
有如我和我的家人
中間隔著一條海峽
這一輩子怕是無法相見的了
偶爾
也會混在一起
只是在夢中的他們的淚


如果沒有雙手來幫忙
這實在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存在

然則請說吧
咒罵或者讚揚
若是有人放屁

是鼻子的事



(五官如此素描,久不久就摷它出來,笑。笑忘憂,萬試萬靈。
好似從未貼過在這兒,奇怪。
有d 事,確係——不思量,自由擺放;愈追究——愈是百思不得,其解。)


more reads:
窗子再高,商禽走了…

Tuesday, October 20, 2009

la siesta

食不言,寢不語
兩者一齊做呢
就係咁嘍

Sunday, October 18, 2009

breezed

微涼天
有些什麼已經





Friday, October 16, 2009

搶救失憶

有沒有想過,有一天站在十字路口,找不到回家的路,看著最愛的人,卻再也想不起他的名字?這是阿茲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俗稱老年失智、老年癡呆症的常見病徵,而全球已有二千六百萬人患此病症。
已經存在超過一百年的病,至今找不出確切病因,亦不可預防。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大腦與認知科學系教授蔡立慧,因其對阿茲海默症的研究,成為本年中研院院士選舉得票最高、最年輕的女院士。她的研究,刊載於科學期刊《自然》(Nature)與《科學》(Science)。
有關阿茲海默症的病因研究,多停留在人腦中「老人斑」的形成,蔡立慧卻找到了另一個可能。大家以為一旦患病,記憶一旦消失,就不會回復,蔡立慧卻提出,記憶可能再恢復,也就是,阿茲海默症是可能被治癒的。
自台灣中興大學獸醫系畢業後,蔡選擇到威斯康辛攻讀分子生物學,博士則在德州大學修讀病毒學,開始時跟老師做癌症研究,然後眼光轉向大腦神經,尤其阿茲海默症的研究領域。很多人的研究主要觀察阿茲海默症發生後的大腦變化,少有人能解釋因何產生。蔡立慧以分子生物學的角度切入,從細胞的變化形成,去找出原因。大腦如何形成、神經如何發育、神經系統如何控制行為,還有各種大腦疾病的病理,對她而言,都是新學問。人類約有三萬二千個基因數,每個基因不只一個細胞分子,要分辨出影響阿茲海默症的分子,如同大海撈針。
蔡說過去研究癌症,曾專注觀察一個名為CDK5 的蛋白質,在大腦神經元發育過程中佔重要角色;同時又有人發現,阿茲海默症患者的大腦,有比較多名為P25 的蛋白質;這中間到底有沒有關連?
1999年,蔡立慧研究團隊在《自然》雜誌上的一篇論文,闡述人腦細胞發現的P35蛋白質,如果分裂成為P10 與P25 的蛋白質,P25 若失去控制,就會活化為CDK5 的蛋白質,最後細胞骨架主要成分Tau 會被磷酸化,造成阿茲海默症患者大腦X 光圖中的神經纖維化情形。
這為阿茲海默症病因提供第二個解釋。過去大家認為阿茲海默症是類澱粉樣蛋白,在大腦皮質及海馬回中過度分泌而大量沉積,神經元受傷害,產生老人斑塊和神經纏結。蔡的研究,找得另一路徑,讓致病的源頭更清楚。
開始時,也有科學家質疑她的研究過程及其嚴謹性。蔡立慧覺得結果會證明一切,重點是,研究對病人有沒有幫助。直到2004 年,其他人開始大量研究,印證了蔡立慧的說法。
2007年5月,蔡的研究團隊在《自然》發表另一發現,指出從動物研究中,發現患了阿茲海默症的老鼠,仍可能透過環境和藥物的刺激,找回記憶。
她替小老鼠進行基因改造,把會引起阿茲海默症的蛋白P25,改為可以人為控制啟動或是關閉。結果小老鼠在P25關閉時,可以順利避開電擊,以及通過迷宮找到食物;而一旦啟動P25,就會慢慢忘記這些技能。可是,當研究人員塑造一個快樂的遊戲環境,或者給小老鼠注入一種名為HDAC 的抑制劑時,原本失去記憶的小老鼠,不僅記憶回來了,還會比以前學得更快、更好。
這顯示人的記憶沒有真正消失,只是連接這些記憶的神經通道被阻住了。就像長途電話線,有時會斷訊或聽不清楚,但通路仍在。蔡立慧認為,阿茲海默症的病人,是可能恢復理智的。她不知道這研究結果,到臨床實驗,最後化為藥物來治療病人,到底還需要多久時間,只每一天都在想,如何能做出更好的實驗。1994 年投入至今十四年,從門外漢成為腦神經學專家,要通過不只是學術的關卡,還有性別與華裔的身分。
「我沒有特別去注意性別的事情,就是埋頭做,做到後來抬頭看,好像真的很少女的科學家。」蔡立慧每天工作至少十二小時,「我女兒,很小就到實驗室陪我工作。」
記憶為何會消失,為何會形成,為何人常會忘掉眼前的事,卻對童年舊事念念不忘?她說起之前一項研究,如何靠控制CDK5,去消除人的恐懼記憶;如果成功,那麼從伊拉克戰爭歸來,或因重大傷痛事件所苦的人,或許就可以憑藉藥物獲得解脫。

蔡自小跟外婆住住在基隆,外婆常會帶她去菜市場,買菜、一起吃麵,有時坐公車、去醫院。三歲時,那一天,她們站在馬路上,外婆忽然看著她,然後問,我們該怎麼回家?那個表情,她到現在還記得——就是很失落——是她牽著外婆回家的。後來才知道,那就是阿茲海默症。
每當蔡立慧研究遇到瓶頸與挫折,常會想到,外婆那日的神情。四十五年前的記憶,被當年的小女孩,化為力量,她無法替已去世的外婆找回記憶,但只要再努力點、更堅強點,或許有一天,就能替二千多萬人,把那暫時按上「off/關閉」的記憶開關,重新打開來。

原文—這裡


(事,有湊巧。文章刊登時,還沒公佈高錕博士得諾獎,記憶衰退的科學家,也就一如其他據說為數二千萬的阿茲海默症病友,安靜地,走在忘記後面、也不被追認的路上。
世情,你說炎涼不炎涼,高校長的英文自傳《A Time and a Tide》,完稿後從來不曾出版。
若不是多了個世所公認的榮譽,高校長走過的光之記憶,幾時見潮平岸闊
如果沒有諾獎,誰會記得回頭追望。
總是這樣吧,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



延伸讀:
高錕自傳《潮平岸闊》編輯小記

Sunday, October 4, 2009

story of great distances

Tell me a story.
In this century, and moment, of mania,
Tell me a story.

Make it a story of great distances, and starlight.

The name of the story will be Time,
But you must not pronounce its name.

Tell me a story of deep delight.

— Tell me a story/Robert Penn Warren



Thursday, October 1, 2009

站起來 luu

NN 年如一日



要人真心愛你有幾難呢
叫你自動自覺愛人又有幾難

幾時至學識
但得鑼鼓響喧天
其實好吵耳
幾時至明解
相愛幾咁不容易

N 年如一日
只得紅
一個顏色
紅當蕩
NN 年如一日
人逼人
全國人民站起來

坐啦
唔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