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anuary 30, 2011

集體自私

醜陋招數阻擋爭居港浪潮
港府講大話 講足12年

1997年 7月 3日,港人內地子女懷着團聚希望現身入境處,展開了漫長痛苦的抗爭。當年港府為了阻止他們來港,拋出 167萬人湧港的謊言,「陸沉」之說激發起所謂香港人的集體自私,任由政府提請人大釋法。 12年後港府才給他們香港人的身份,推算原來只有數萬人有意來港, 167萬人這個謊言,是香港歷史上其中一筆最醜陋的賬。

稱有 167萬人來港

上一代香港人,很多都是走難或偷渡來港。回歸後,港人內地子女來港,按《基本法》第 24條要求居港權; 99年 1月 29日,終審法院確認了這項權利,港府不服判決,利用輿論製造恐慌,強指一旦落實居港權,將有 167萬人來港,令教育、社會福利、勞工巿場造成極大負擔,決定提請人大釋法。
釋法拆散數以千計家庭,當年主事的保安局前任局長葉劉淑儀拒絕接受本報訪問,一直以來協助爭取居港權人士的正義和平委員會幹事孔令瑜,狠批當年港府推的是暴力政策。「由打官司到宣佈 167萬,到人大釋法,成件事係好大好大嘅暴力。」
曾經多次跟葉劉隔空對罵的陳日君仍然憤憤不平,「大家知道唔係真嘅都相信囉,因為引起咗大家嘅自私吖嘛,好醜陋,我哋香港以前唔係咁醜陋嘅」。
12年下來,港府終於在今年 1月 14日宣佈,港人內地子女可於今年 4月 1日起分階段申請來港與父母團聚。
孔令瑜指,新政策下仍有超齡子女不合資格,她希望所有人陸續來港團聚,還他們公道。多年來爭取居權的家長將於今天下午 4時在中環遮打花園舉行相片展覽, 6時半開始燭光集會。

樞機與甘仔 抗爭不懈

1999年 2月 6日星期六,甘仔到中環準備到喜靈洲探望囚犯,誤了一班船,翻報紙知道持雙程證人士到入境處和政府總部請願,他打消探監念頭,轉身就往政府總部走去,正式加入這場運動。
人們試着寫橫額,看到當時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的車輛就圍堵,甘仔在他們中間靜坐,三天後警方清場, 14名逾期居留人士被關在域多利監獄,甘仔跟着去聲援,從此以後,不用在內地教書的日子,他都跟爭居權人士在一起。

批評政府好邋遢

有傳媒登出〈內地子女調查 167萬人將湧入香港陸沉〉一類標題。甘仔說,傳媒都相信當時保安局局長葉劉淑儀,沒有人質疑 167萬這個數字,「佢哋日日出嚟講要起多幾多公共屋邨、教統局又話要開幾多學校,有幾多個人要攞綜援,根本就係恐嚇」。
2000年 8月縱火案後,爭居權者失去輿論支持,甘仔邀請當時的助理主教陳日君探望被拘留的爭居權人士。陳日君說本來打算低調,結果按捺不住,「政府開始用嗰啲手段,捉啲人去坐監,連小朋友都拉去坐監,真係好唔啱」。
01年底,陳日君呼籲天主教學校取錄無證兒童,保安局即警告可能違法。 02年 1月法院判爭居港權人士敗訴,有人開始在遮打花園集會,甘仔又開始絕食。爭取居港權是甘仔參與過最長的一次抗爭,「成件事最嬲係政府用好衰嘅方法,利用香港人的自私嚟阻佢哋嚟,好邋遢, it's a crime」。
陳日君說,整件事翻出香港人最醜陋的一面,「遲嚟都好過唔嚟,家庭團聚基本人嘅權利嚟 o架嘛,香港又唔係話真係窮到咁樣」。

蘋果日報 2011年01月29日


(它用字很重,頗偏激;轉貼,是想記下被時間漂洗過的人名、身份、字句——保安局局長、政務司司長、無證兒童、香港陸沉、陳方安生、葉劉淑儀、167萬、人大釋法、團聚、傳媒、集體自私、拆散家庭、基本人權……奇詭的是,有些角色轉換,引伸的聯想——忽然正義、香港良心。漸漸也就兵賊難分。一個人的良心是如何養成又如何被吃掉的呢?我自己,其實是不敢追問的;即使從來沒扔過一塊石頭,容許它發生,已經是一種惡。)

Wednesday, January 26, 2011

為什麼,菜園村很特殊?

菜園村很特殊,但不應享有特權
2011年1月25日

【明報專訊】近日,政府在菜園村展開收地工作,由於有村民和支持者抗拒,與工作人員接連衝突。政府就高鐵工程,要收回菜園村的土地,事態幾經周折,村民在賠償、安置以至覓地建新村復耕等安排,獲得較特殊對待,政府應做的已經做了。村民的搬村進度,現在因為與原地主就路權費爭議,出現阻滯,據知村民要求政府插手處理。我們認為,政府介入土地交易,絕不恰當,菜園村村民應自行解決。菜園村在特定時空,有其特殊的一面,但是不應因而享有特權。

路權費價錢爭議   政府不應介入議價

整個菜園村收地過程,被賦予太多意義。主要因為政府高價興建高鐵,民間本已反響甚大,結合菜園村的村居耕種,生活情調引人嚮往,在本土意識高漲之際,成為保育人士一個絕佳議題。在一場社會運動儼然形成之際,政府迫於形勢調整政策,對菜園村村民多所讓步,村民獲特殊對待,以非原居民鄉村身分,獲政府協助以易地建村復耕方式搬村。

政府為免節外生枝,慷慨地賠償給菜園村村民,因為多用了公帑,不少人對政府的做法有微詞,認為過於慷慨,創下先例,使得日後在新界收地發展,成本或會大增。政府為補償約400名菜園村村民,合共批出2.5億元,包括土地賠償1.6億多元,特惠津貼7000多萬元,農作物特惠津貼1300多萬元。經過賠償之後,個別村民擁有逾千萬家財,有住客破格獲安排入住公共房屋,有村民收錢後,毋須經過資產審查,獲協助購置居屋單位。至於搬村方面,行政會議 成員劉皇發 相信是秉承政府的意思,居中協調村民購置土地。

諸如此類的安排,與政府慣常做法比較,都是較特殊的,因此,菜園村在這個特定時空,顯得特別,它是一條特別的鄉村。政府以特例方式處理菜園村收地和相關事宜,迄今所知、所見,可以說是應賠的賠,要做的都已經做了。近日收地工作所觸發事故,我們認為主要並非政府的責任。

不少菜園村村民收到賠償後,雖然已經各自安排日後生活,並已安頓下來,但是據知仍有47戶村民參與集體搬村,要保留耕種生活形態;村民合資約2000萬元,在錦田元崗村和大窩村買了15萬方呎土地,作為新村建屋和耕種之用。不過,由於路權費問題,村民與原地主爭議不下,事態進展遇到阻滯。原地主所提方案,據知包括一筆過500萬元路權費,或是讓原地主回購1.2萬呎土地,路權費則收30萬元,有關方案,哪一個對村民或原地主有利,外人難以置喙。

各方舉措合理與否   檢驗事態唯一標準

接連收地衝突之後,記者採訪村民,他們都表達要求政府介入路權費爭議。路權費是土地價值的一部分,實質就是價錢,涉及私人土地買賣價格爭議,看不到政府可以什麼角色介入。政府若應菜園村村民要求插手路權費,最大可能是要求原地主減價,但是政府憑什麼向原地主壓價?其實,我們認為,路權費應該多少才合理,「市價」是一個客觀參考標準,若菜園村村民認為不合理,可以請專業人士或機構(例如仲裁機構)等,作客觀獨立評估,然後公告周知,讓市民評斷。現在村民強要政府插手,就政府而言於法無據,於理也不合。

檢視菜園村收地風波,只有一個標準──就是合理與否。如果合理,就要支持,如果不合理,就要反對。從賠償和相關安排,村民獲得合理待遇,至於村民要求政府介入路權費爭議,我們認為不合理。至於政府,由於對村民已經悉數賠償,就法律而言,現在菜園村全部土地已為政府所有,屬於公共財產,不過,基於村民搬村在安排中,政府分階段展開收地,迄今所收回八成半土地,並未觸及仍在村內居住村民的居所,只要工程進度許可,政府寬限村民搬出,是合理安排。

菜園村村民本來去年10月中已經要遷出交地,現在參與集體復耕村民仍然住在村內,然則讓他們耽擱多久才合理?我們認為,政府應該訂出一個合理時限。即使菜園村情况特殊,但是村民並無長期霸佔公地的特權。

有道理走遍天下,無道理寸步難行。菜園村事件發展到現在,只剩下合理與否的標準,對於村民和政府都是一個考驗,而哪一方較合理,哪一方不合理,事態都攤在陽光下,由全港市民來檢驗。

歡迎回應 editorial@mingpao.com


道理不是有說話權的人說了就算的!-我對明報1月25日社評的幾點回應
Yip Po Lam 寫於 2011年1月25日 19:11

(謝友人建議,多加一段)高鐵申請立會撥款前,鄭汝樺大請媒體坐武廣高鐵做公關工程,當時明報社評的「熒光筆論」已成業界佳話,近月菜園村遭迫遷的報導明報固然冷處理,支援組成員朱凱迪被保安襲擊翌日隻未字不提,昨日更大字標題寫工人和村民矛盾,卻無視矛盾主因在政府。)

今天(1月25日)明報社評題為〈菜園村很特殊,但不應享有特權 〉,我作為運動的參與者,見村民在原居民的特權,和政府以高鐵工程為名肆意拆遷的特權下,艱險之中奮建新村,竟在此社評中被指為享有特權,內容更連一些基 本事實也搞不清,實在不得不回應。

一、菜園村可以復耕搬村,是很「特殊」?

明報指「村民獲特殊對待,以非原居民鄉村身分,獲政府協助以易地建村復耕方式搬村」,事實上漁農處下的農業遷置計劃(我們俗稱是復耕計劃)已有數十年歷 史,原意是讓農民可以在農地上建臨時屋(原居民可以建700呎三層高,臨時屋只可以建400呎兩層高),只是特區政府一直賤視本地農業,沒有讓公眾和農民 認識這個原意良好的政策,因此政府讓菜園村民申請復耕,並非專為菜園村民度身安排,只而是一直以來政府都有的政策。相較原居民若遇拆遷卻可獲政府安排搬村,讓原居民選擇在那塊官地,政府又負擔建造及工程費,這才算是特權吧。

「易地建村」也是村民一手承擔買地、規劃、建築的工夫,因此不論「易地建村」和「復耕」,政府都沒有如明報所言有「協助」的角色,更難言「獲特殊對待」。(於我而言,運動未能令非原居民和原居民得以平權是遺憾的,兩者平等權利都沒有,明報竟不理事實就菜園村民享有特權?!道理站在那一邊?)

二、菜園村的賠償安置,是很「特殊」?

明報社評說「經過賠償之後,個別村民擁有逾千萬家財,有住客破格獲安排入住公共房屋,有村民收錢後,毋須經過資產審查,獲協助購置居屋單位」。如果把「不 遷不拆」和「賠償/上公(居)屋」放在村民前選擇,我想沒有一位村民會選擇後者。政府毀人家園,賠人屋舍乃應有之事,領取賠償只是村民可以由此重建家園的 無奈選擇,就算任何一位記者問運房局,相信政府也不會說菜園村有任何一位村民獲「破格優待」。明報竟然突出「個別村民」,而沒去考證其實有更多的村民是需 要再補貼金錢來重建家園的普遍實情,這不是偏頗了事實嗎?

三、菜園村要求政府介入新村路權爭議,是「不合理」?

在新村路權的爭議上,明報說看不到政府可以什麼角色介入。鄭汝樺在10年11月24日的立法會會議上說會「聯同鄉議局就土地和路權等問題與其他村民磋商、 協調」,但事實上政府卻常常強調路權是私人土地交易,拒絕任何介入。

常識告訴我們住房或土地交易是關乎買家和賣家,但菜園村民從來沒見過路權地主,前幾個月更突然出現能夠在背後控制地主的不明勢力開天殺價,又要求割地,又 要求付款。同一條路,其他居民入住時只需要付10000元,另加每月400元的路權費,菜園村民為何要面對「特殊」待遇,比同一條路的居民多付十倍路權 費?既然明報說「市價」是一個客觀參考標準,其實也可以了解一下「市價」是什麼,才應判斷菜園村民是否合理。

整個過程,菜園村民只能透過劉皇發當「消息人士」獲知開價,想找出對口單位都難,我想只有在新界,才會有這麼謊謬的事情發生。不要說政府怎樣積極介入,就 連安排買賣雙方坐在談判桌上的角色,政府都沒有做好。

政府一宜將路權問題卸膊予鄉議局主席劉皇發,路權原是私人交易,明報說外人不應置喙,可是若公眾知道路權地主是發叔親戚,而發叔又是中間人,事情會是這麼簡單嗎?就算我們相信發叔已盡力協調,但路主及背景不明勢力開天索價,至今仍未解決問題卻是不爭事實。

菜園村民已表明解決路權問題後就會搬離,不會阻礙高鐵工程。要求政府介入,很不合理嗎?

有道理走遍天下,無道理寸步難行。究竟是誰拖延了誰?菜園村民二月已宣佈重建,聽運房局官員說高官們對菜園村民願意放下不遷不拆而選擇自力搬村「樂見其 成」,若是如此,政府可盡快批准申請村民之復耕牌,如是者,我想新村現在已可建成,可是政府諸多留難,至八月才發放可讓村民安置之牌照數目,令整個建村進 度拖延半年!昨日政府拖村民,村民今日無村可搬,明報卻諉過村民有「長期霸佔公地的特權」,實在是進一步向弱者抽刃。

道理站在那一邊,要見事實,講證據,不是說一下就算的!
奇文重溫:"有飛機之快無機票之貴——武廣高鐵坐後感"

other link: "回覆《明報》社論:為菜園說情理"
 

Tuesday, January 25, 2011

菜園村

www.inmediahk.net
菜園村即時消息:地政及警察今強行清場

2230 鄉議局主席劉皇發接受訪問,說村民恃寵生驕,又推說不知500萬路權費的事,說元崗村民「只」要求以原價回購部份土地再加30萬,然實情是,該些土地乃「鄉村式發展用地」,極具價值,如果新村失去該片土地,新村將沒有空間擴展或推動村內生計。
2200 今日菜園村關注組的聲明:偷襲菜園村可恥 武力收地可恥,另本月關於菜園村的離線沙龍討論會文章亦已刊登,可細閱以了解鄉村地方政治。
1537 衝突暫停,村民現於生活館開記者招待會,對於今日一整天警察、保安、地政以暴力收地,村民表示非常憤怒,要求政府正視問題,不要再傷害村民。
1428 約四十名村民與巡守隊在陳漢嫂的農地與超過三百名警察和地政人員對峙,村民要求警察撤走封鎖線,停止斬樹,先解決賠償和安置問題。村民和巡守隊的人手嚴重不足,幾乎是以一敵十,多人被抬走不止一次,多人受傷。我們需要多幾十人增援。
1415 事實是,警方一早已經到場,而非「接報後才到場」,警方的行動是早有計劃要抬走村民的。
1325 今早陳漢嫂田地的情況:漢叔漢嫂今早外出散步,回來時家便被重重圍板欄起,有家不能歸。已糾纏整個早上,大量警察在現場。漢叔多次哀求漢嫂推他出馬路死左佢算,現場竟有警員見此場面不停陰笑。兩老要求,也不過是回家。
1320 參與者:「有村民受傷,救護車遲遲未到,警察企左係到唔知做咩,完全唔幫手。仲同我講唔洗驚,好快就完。」
1125 自從去年11月地政及警察清場失敗後,政府改變策略,以每日滋擾的黑社會模式收地及破壞菜園村環境,並以時間消耗村民及巡守隊員的精力,直到今日在無任何通知的情況下,地政及警察大隊今日數百人前往菜園村,兵分三隊大舉收地。

link: "菜園村"


尋找活路
吳靄儀

怎樣能擺脫一生為地產商為奴的宿命?不外為了安居樂業,原來為了「安居」,可能終身要為地產商打工,無「樂業」可言。強拍門檻降低,甚至辛苦大半生換來的安樂窩也會被貪婪的發展商強拍了去,晚年迫遷,處境淒涼。居屋不復建,難道都要入住公屋?
所以看到菜園村的一群朋友的菜園新村計劃,就感到空前的興奮。不容易啊!排除萬難,組織起來,成立公司,將遷拆賠償金集合在一起成一個基金,覓地、買地;由熱心的學者、專家,規劃、設計,畫好了藍圖,分好每戶的佔用地,地段內所蓋的房子的圖則,通往各戶的路徑、公共休憩的花園、設施,植樹的位置……聽說,每座房舍都充分符合風水的原理。
就是建築工程的施工方法、材料、工序,都一一設計好了,預算需時七個月就能建成。
只欠一段通往新村地盤的行車路,就此僵住。運送建築物料要憑車路,沒有車路就無法展開工程。
事實上,車路已經存在,足夠行車,同時村民已享有步行入村的通行權。所欠的是這段150米長的道路的行車權,150米,天人阻隔,夢中紙上的家園,無法動工成為事實。村民「先建後拆」的要求,只欠這150米的臨時行車權,就可以解決。無權無勢,財力短缺的村民無法應付路段所在的複雜私人土地業權,但特區政府是絕對有力量解決問題的,只是,政府不願意負責。
深受土地霸權之苦的公民社會,是否應該動員起來,要求這個政府負起責任,為努力自發尋求活路的家庭盡一分力?
我眯起眼睛再看圖則,原來小字在每個地段已寫上了戶主的名字﹕陳家、曹家、巫家……我想這一家一家的人,想折磨他們的官員、土霸,想近絕望、手無縛雞之力的朱凱迪被摔倒在泥土地上,我的憤怒就像寶劍般閃亮起來。
( 2011年1月24日明報 )

Sunday, January 23, 2011

隨行想

砌一段 blog 文,所花時間幾乎夠還一篇字債,那麼按人情道理,應該先處理現實的事。blog 者,實則虛之,有幾多人 take it seriously.

別人把白紙黑字登過的文字貼上 blog,於我等漫遊人,當然是好,集中 d,一 click 得之,仲想點。自己則少做咁事,blog 是 blog,屬另一個空間層面,一旦互踩過界,心態會好唔同。有d 似自由行變返工,非所欲也。

然而大概自由行久了,近來真係想去返工,想與疏於往來的事和人重新開始,想同外面個世界——發生可以發生的關係(well, well-- copycat  :pp)。兼且學下有求必應,仲要自己 set deadline,要講到做到,真係走投無路時,為求目的,返自己個 blog 抄,而改之。舊酒新瓶,咁算唔算窮則變呢?

隨行隨想吧。

Wednesday, January 12, 2011

當大國變成黑社會

(這樣的報道,衷心希望它是外國反華勢力的捏造、惡意虛構;然而當中若有一丁點是真的,也實在令人非常沮喪——)


美联社独家报导:失踪的中国律师声称遭到虐待
作者:美联社-韩村乐(CHARLES HUTZLER )
2011年1月10日,星期一 (对华援助协会翻译)

北京消息 - 警察将高智晟身上的衣服剥光,然后用装在皮套里的手枪猛击他的身体。在长达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他们轮流殴打他,还做了一些他拒绝描述的事情。三个警官打累了后,就用塑料袋把他手脚绑起来,把他推倒在地上。等到他们缓过劲来,然后再重新虐待他。

这位民权律师通常的声音铿锵有力,而那时却以颤抖的声音说:“在那48个小时中,我的命就好象吊在一根弦上。”

2010年3月前在高智晟遭到中国当局秘密关押的14个月当中,这次殴打是他受到的最残酷的一次,也是那14个月当中他经历的最黑暗的时刻。他对美联社描述了他受的酷刑,但他请他们不要公开发表这言论,除非他又一次被失踪或者到了一些安全的地方如美国或欧洲。

两个星期后,他再一次失踪。他的家人和朋友均说自那以后的8个多月当中他们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警察当局不是谢绝评论他的事就是说他们不知道高智晟的下落。因为他目前这次失踪的时间已经很长,美联社决定公开发表他当时说的事。

高智晟是维权运动中一位激励人心的人物。他主张宪法改革并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案例中为财产权以及政治和宗教异议人士辩护,包括法轮功精神运动的学员。2009年他失踪后,中国当局遭到国际社会强烈抗议,这对他去年获得短暂的释放也许起了一定的作用。

看来政府当局越过了中国法律微弱的保护,在从事民主和人权运动的人士中,专门挑选了高智晟来频繁地惩罚。

总部设在华盛顿,为政治犯,包括高智晟呼吁的组织“自由现在”执行主席马让 ∙ 特纳表示:“看来他们害怕高智晟的方式和害怕其他人的方式不同。”

高智晟的妻子、哥哥和朋友害怕他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他们希望公布他所说的事也许可以对中国政府重新施加压力,迫使他们透露高智晟的下落,也让国际社会重新关注高智晟的案子,而目前他们均在关心荣获诺贝尔和平奖、遭到监禁的异议作家刘晓波。

他妻子耿和上周在旧金山地区接受电话采访时说:“这期间我们一直都没有他任何消息”。她和她的孩子们现在住在旧金山地区。“这样做可以帮助我们得到他的一点信息,让他重获自由。”

高智晟当时在北京一间几乎是全部空的茶馆里和美联社的职员说以上这些话的。外面有便衣警察站岗。他当时看上去很憔悴,而不是像平常那样苍劲有力,他说在那14个月当中,警察把他藏在招待所、农庄、北京的公寓和监狱里,还有他老家陕西以及他住过很多年的中国边远的西部新疆。

每过几个星期他们就会突然对高智晟施暴。他几次被蒙上头巾。抓他的人用皮带把他绑起来,让他坐着一动不动达16个小时,然后告诉他说他的孩子们患有神经衰弱。他们还威胁要打死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扔到河里。

高智晟说折磨他的警察在2009年9月说:“你要忘记你是一个人。你是个畜生。”

对中国经常虐待人的警察来说,这种刑罚都过分了。从对待高智晟的手法可以看出,极权政府为了叫批评他们的人沉默下来,甚至愿意违反他们自己的法律。

2006年,因为高智晟进行越来越多的公共活动,他以颠覆罪遭监禁。但和大多数其他被判有颠覆罪的人不同的地方是高智晟获得了释放,他三年的徒刑也得到了缓刑。他始终受到监视,也和骚扰他和他家人的警察发生过争吵。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在人蛇的护送下逃出了中国,从陆地上逃到了南亚。

四月,高智晟说警察似乎想让人们忘却他,这样使他们可以任意处理他。

有一次,高智晟问北京的警察:“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关在监狱里呢?”他们说:“你想到监狱里去?那是做梦。你不配到那去。我们什么时候想叫你失踪,你就可以失踪。”

监管警察的公安局没有对询问高智晟下落的电话或传真作出反应。高智晟说他被拘禁地方的警察(北京、陕西和新疆)谢绝对他目前的困境或他以前受到的待遇作任何评论。

新疆公安厅问讯处的一位李女士说:“我们没有办理高智晟的案子,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办的。据我们所知,他确实在新疆待过一阵了,在那里看望他的亲戚。”

高对他的很熟悉的朋友们讲了一些他在失踪期间的小片段。这些朋友把他讲的这些片段和他向美联社讲的片段进行确证。但高智晟和他支持者之间描述的事也有出入。

在高智晟 2009-2010 年期间失踪的时候,他的家人和人权组织都所说他下落不明。但高智晟在4月的采访中说他和亲戚有几次联系:2009年6月在他老家附近和哥哥会面90分钟;过了一个星期后在新疆首府乌鲁木齐的岳父母家里看望了岳母;后来还有一次和他妻子偷偷地在电话上谈了话。他妻子说用的是警察的一个手机。

高智晟告诉美联社他想和家人团聚,甚至想出国,但几天后又拒绝了美国一位外交官的帮助。

“自由现在”组织的特纳表示极权国家里的政治犯说的话经常不一致,一般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家人或者其他人。

高智晟在2009年2月说警察一开始先偷偷地把他从北京带到榆林。那是一个贫穷又贫瘠的黄土山区,他就在那里长大。在几周内,警察用汽车把他从那里带回北京,用一条短裤把他的头盖上。他说在那里的一个屋子里,每天24小时开着灯,窗户用木板钉死,每天吃两顿又臭又腐烂的包心菜。

他说,4月28日,六个便衣警察用皮带把他绑起来,然后用一块潮毛巾围在他脸上,使他感到慢慢地在窒息。

两个月后,他被送回到榆林,然后又到了新疆的首府乌鲁木齐。在乌鲁木齐,他受到的待遇得到了改善。他说偶尔晚上他们让他出去散散步,警察在后面跟着。在几个月当中,他被关在乌鲁木齐郊区野马公寓区里。

高智晟在2009年至2010年失踪期间最野蛮的时刻是在9月25日散步后开始的。一群大部分是穆斯林的维吾尔族人,走到他面前,用拳头打了他的肚子。他们然后把他拷起来,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和眼睛,把他带到一座房子的楼上一间房间里。在那他遭到了一星期的虐待,最厉害的时候就是他们在48小时内用手枪鞭打他以及其他方式虐待他。

夏天的早些时候,维吾尔人和汉人之间发生了一次种族冲突。整个城里气氛都很紧张。但高智晟说他知道攻击他的人是便衣警察。他说:“土匪是永远不会用手铐的。”

抓他的人告诉他他们是反恐小组的成员,并吹嘘他们审讯的方法严厉而残酷。

高智晟说这次受到的酷刑比他前一次在 2007 年的失踪时受到的更加残酷。那次安全人员电击他的生殖器,然后把点着火的香烟头放在他眼睛附近,造成他暂时失明。

高智晟说他后来了解到他是被关在新疆公安厅的拘留所里。他的看守告诉他说他是和7月份种族冲突中抓来的重大嫌疑犯关在一起。

高智晟说,我说了“所有的人,包括罪犯的权利都应该受到保护”这句话后,他们就把我身子弯过来,硬是把我的头在站的情况下鞠 90 度的躬。很疼。”

美国总统巴拉克 • 奥巴马 2009 年 11 月来北京参加高峰会议后,高智晟的情况有所改善。高智晟说,警察后来把他送到榆林,但是去了一个沙漠附近隔离的地区。他们对他施加压力,要他写信给他的大哥不要到北京寻求当局释放他。

北京的 10 名官员 2010 年 2 月底到那去和高智晟就有限度释放他的条件进行谈判。

高智晟说:“他们说如果我想见我的家人和妻子,我必须和他们一起演戏。”

高智晟后来被带到佛教徒隐居地的五台山。警察告诉他的家人他去那里是为了寻求安宁。这种解释传了出来,警察把高智晟的手机号码放在了 Twitter 微博网站上。这种做法和一贯是善谈、善辩的高智晟的性格格格不入,致使人们开始推测达成的释放他的条件。不久他就回到了北京。

在采访中,高智晟只是暗示了妥协:“实际上,到今天我还没有获得自由。”

他对他再也不能身处维权运动前线上表示抱歉,因为这可能会使他的支持者们失望。他也暗示还有内部冲突。

高智晟说:“人类走向宪政的道路是不可阻挡的。”“在中国,我从来没有见过危险。我的性格就是不愿意被其他人所控制。我只想向前进。”

美联社电视摄影师伊撒达 ∙莫里露(Isolda Morillo)协助了以上的报道

原文链接: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11/01/10/AR2011011001287.html

(图片:美联社记者 Gemunu Amarasinghe摄于 2010年4月7日在北京一家茶馆里采访高智晟)



Saturday, January 8, 2011

欄干拍遍

(人走了,茶還正熱;眾聲喧嘩,沒有我的事。這日清理幾尺長 bookmark,看見這一年前的網上星期日明報,bookmark 的是另一篇文章,也重讀華叔專欄結集的前言。2010年2月7日自己做 d 乜?邊?那是我媽葬後兩日,就快過年。人在 LA,應屬番邦,神婆阿妹訓諭,千祈唔好去人屋企;其實老友和舊同事都話唔介意,自己還是可免則免啦。如此前事了了,又到歲末年終。欄干拍遍。可惜流年。有緣看見,貼之,致意——)

華叔﹕活著一天 奮鬥一天
(明報) 2010年2月7日 星期日

【明報專訊】編按﹕呼喊平反六四 二十年的華叔突然傳出患重病,今期我們在這裏率先刊出他即將出版的新書《欄干拍遍》的前言和書序,病中,華叔不學辛棄疾拍欄干,他寧願省回力氣繼續做要做的事。新書將於維園年宵發售。

前言
這是我在《明報 • 三言堂》專欄的文字的第十八本結集,見報日期由○九年一月二日至八月三十日。此外,在《附錄》還收輯了,我在該專欄以外,曾刊出的四篇文字,以及游順釗兄的一篇紀念「六四」的文字。

書名《欄干拍遍》,撮自辛棄疾的詞《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詳見《代序》。

「落日樓頭,斷鴻聲裏,江南游子。把吳鈎看了,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在賞心亭上,他為什麼悲憤地拍遍欄干呢?因為吳鈎無用武之地,再加上,沒有人體會得,他登臨之意。

「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他為什麼流下淚來呢?時光流逝,請纓無路,人老了,北望中原仍是金人佔領下的風風雨雨。

我理解辛棄疾的感慨,有共鳴,但並不一樣。

在香港,不必登臨遠望,也會知道北方每天的風風雨雨。我無吳鈎,也逐漸老去,但不會下淚,更不須倩人搵去。活著一天,就奮鬥一天,抱著理想信念,直至瞑目,自有後來人。「成功不必我在,功成其中有我」。對得起自己;倘有神靈的話,也對得起神靈。而且,知道那理想信念,必會有後來人去實現的。何必感慨下淚呢?我無欄干可拍,也不會去拍,省下氣力去做別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手上,還有多少日子;但卻知道,剩下的日子也必如過去那樣度過。寫到這裏,忽然有寫詩的衝動。想了一想,寫下了七絕一首﹕
一劍一簫甘澹泊,亦狂亦俠也溫文。
不流拍遍欄干淚,未悔無人倩袖巾。

二○一○年一月九日
文:司徒華

Wednesday, January 5, 2011

nomadic

刪掉一些不該刪的字,並且不是即時知道;發現時已經太遲,幾時咁多手都唔記得,也就無從修復。要重新組織春蠶吐絲嘔血咁再嘔一次,不如一筆勾銷當冇發生過,算數。反正做人、過日子、絮絮的一生,無非是無盡次的推倒重來,周而復始。

三年,轉眼。三年算不算暫時呢?許多個三年、四年、兩年、十八個月等等加加埋埋,死囉,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上屋搬下屋,唔見一籮穀。香港搬九龍,最唔捨得係叮叮。我話,臨時咋,過左年至算。當然講係農曆年。

暫時居,說再見,非常懷有祝福的意思。當日以為臨時住它三幾個月,轉眼三年。自己的所有物搬出,回頭細細洗掃,明明屬體力勞動,最暗角都想不染塵埃,專心到極致,竟爾是,更似行為藝術了。

物生情,境生事。要等事過情遷,來日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