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26, 2007

white goodbye

窗戶那些白紗帘,入住時還沒掛上。過兩天,走樓梯下樓,女孩坐在梯間轉角給它穿勾子,日光曬她身上,白紗如一張光影浮泛的網,把人帶到好遠光年。
許多眼隨心見的時刻,傻瓜機未必能留住。
離開時白色紗帘高高掛。
給傻瓜一個機會,記住它們如何安安靜靜說再見。

words don't talk



早上外出,總見兩或三名女孩在走廊一端打掃,看我們的目光明顯帶著好奇。
有時忽地回頭,就會逮到一張來不及縮回去的頭臉。
逗她們說話,最簡單的問答以外,都是雞同鴨講,再扯談下去,徒惹對方慌張。
有天她們穿過這段走廊,我們在外面更明亮的空間再好好說一場。

Angkor Riverside

四天三夜沒見過另一個客人。
晚上回去,大堂有微亮的光;樸素誠懇的年輕經理隔了玻璃門牆看見我們車子停下,馬上亮著走廊通向電梯的燈。那時不過七、八點,便有點懷疑,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客人。
我不介意。慳電,好事;包酒店,也很新鮮。
酒店明顯正在大興土木,迎接11月旺季開始;員工都很年青,好green。
第一天 check in 後天已全黑,才七點幾,外面路靜人稀,餐廳烏燈黑火,問櫃台經理附近有沒有食肆,說走兩個路口就有。再問走夜路安全嗎?他說安全安全。另一名年輕男子搭訕:You speak Chinese?
回頭看他,國語?普通話?廣東話?他神情帶點靦腆:漢語。呀,漢語。
是酒店少東。說在柬浦寨出生,隨父母去日本住了多年,漢語許久沒說了。邊說話二人陪我們走到門外,結論是還是別走路了,太黑,找來一部tuk tuk,嘰嘰咕咕向司機交代一輪,回頭提醒:付一元就夠。
他們說dollar,即是US dollar。往後幾天發現根本不必兌換當地錢。
一宿無話。第二天早起看日出,年輕人又從櫃台後趕出來陪我們走向門外,見約好的司機等在外面,與並無制服應該算是門警的人站一起目送車子離開。他是夜班,晚上看來就只他一人當值,至早上六時。白天是另一名年輕女子。
住宿包早餐;三個早上,同一名禮貌周周的侍應服侍我們吃食。第一天等完日出回去,時為七八點,大堂有其他員工走動,泥水工程處處施工,餐廳燈光幽微,少東探頭打個招呼,侍應送上餐單,上列六七款選擇。S請他多開兩盞燈,廣東話朝我說:乜唔係自助餐咩?我沒好氣:得你同我,自助餐o徙d掛?好似成了酒店代言人。她前一天吃住都好,一時未適應落差。
前一間是越南航空補償我們滯留胡志明市的四星酒店,卻損失了在金邊過夜。這是另一段故事。
我不介意硬件的些微缺陷。天有不測風雲;遇上了,比較在意交接的人,對方若不帶惡意,無妨換個方式解決。和惡人相處當然也是一種經歷,乘機看看自己有沒有長進。還是遇上好人比較開心。

blog it

房間沒設風筒。自己也習慣了不需要,同行的S 要用,打內線電話去要,答曰:等下送上來。
來了,附隨好重一台變壓器;幾得意,拍照誌之。
S 不知有這個blog,但見我沿途影影影,乜都影一餐。唔似本人習性。
這裡,其實,未曾開張。Not even soft opening.
如果係我話你知o既,台端收o既係very limited/rare invitation 呀老友。

沿河sight and scene

Tuesday, October 23, 2007

在吳哥

草是新綠的
石頭也許不想記得年歲

曾有男子向時間隙縫訴說心事
唉,千里迢迢
何必打擾嶙峋石上的青苔

等日出

它露了顏色,
缺了形相。

看日落

據說這日Phnom Bakheng 山頭來了一千八百人。
人呀,人。

Friday, October 12, 2007

如此走過

路過的、住過的,許些地或區,不管當時如何,往後未必可以輕易回去。
這處那處,這些點或這些面,時日的惘然中層層疊積,原來這——就叫做一生。

看這山

也曾每日看這山。

咩意思

許些事,既然不可以逆轉,除了毛躁躁磞地一走了之與它割斷牽連,也許是時候換一種態度,學習與它相處。

命中註定,身後老跟著一把電鑽,還有各種花式敲、打、鑿,它們如影隨形,在這個城市,與我最親。
新居過夜的第一個早上,聽見它下馬威。
惺松地醒來,憑它的節奏知道它在掘地;看鐘,八點半。唉,日出而作,那麼是否會掘掘掘掘到日落才息呢?
起來掀開窗帘往外看,良辰美景奈何天,那部黃色推土挖泥機,在眼下緩緩移動。
晴天霹靂已經太遲。
地盤面積不大,可它製造的噪音當然可以乘之以100甚至1000。
那日初到來,只看見窗外的樹,忘了自己一向的警戒線。況且這處不是找來的;這房子,在這兒,等我,住進來。
近日常常想,咩意思呢?

時和日是一個圓。
浩瀚無垠中這處若是一個點,抹去時和空,又怎樣釋解,到底咩意思。

Sunday, October 7, 2007

唉,搬呀搬

又搬。
一次又一次,裝箱與開箱之間許願,最好往後餘生再不必經歷這些折騰了吧。
事實當然是,生活邊有咁rosy.
可十幾個月裡大遷徙三次而小執包袱唔想記得有幾多次,飄零身世未免坎坷。尤其disturbing 者,裝封或打開之間忽然跌出out of sight and out of mind 的物事,更是亂了塵埃。
我阿哥,見眼前大箱小箱,擲下一句:未見過一個人好似你有咁多野。
講笑。佢似乎唔記得我撤走後一日,佢地約左架大貨車來搬。
我阿嫂,這回金句則是:度度都有你殖民地。
佢自小為八卦周刊哺育,向來話語精警。
那日她弟來電話,遇我接聽,彼此嬉哈,佢曰:你阿哥話一世人最怕兩件事,一係結婚,二係搬屋。
我就答:咁佢十幾二十年只搬過一次,二十幾年來結得一次婚咋喎。
電話兩頭也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