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3, 2008

old stuff

窗台上,孤獨的睡蓮插窄頸透明玻璃酒瓶,亭亭靜立,浸水裡一段枝莖顏色啞褐,接近花托一端陽光下照成通透碧綠,綠色延接混了暗紫的花瓣包裹著張開時呈深紫的花顏。
午前盛張的花,午後乘人不覺又悄悄合上。這睡蓮的含苞待放和萎靡凋謝之間過程最曖昧,真確的壽命也最難知。
花檔大束低眉閉目的蓮,永遠不容人看得透它到底已經開過沒有。許多次,被帶回家的花蕾不管如何呵護,都像一枝枝擱筆筒的飽滿毛筆,滿腹文章,就是不開。
這回見擠滿睡蓮的大水桶貼了張白紙,上書:日開夜合。那時已經黃昏以後,即是說,水桶裡所有似若嬰兒般沉沉睡著的情狀都是合乎情理的。
一次又一次發現,這城裡的許多花兒,原來經過某些商業處理永遠停留似開未開階段,直至枝葉枯萎再難隱瞞。賣花的人沒可能不明白,把花帶回家的人,總也有著一個想當然的希望——這花,是會開的。

(sketch-- 7/2002)

0 Comments:

Post a Comment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