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February 5, 2010

in transit

又到浦東;與travel agent check 機票,隔了電話的的篤篤說,機位好爆,呢間冇果間冇;問,東方呢?她訕訕說,好少人鍾意呢間喎。
So? 我鍾意。她又訕訕說,倚,有位喎。
See! 況且我係真心鍾意。我鍾意d 荒田、鍾意d 有發展空間物事,另日得閒再表揚之。
過checkpoint,必必響,自動自覺掏出衭袋父親兩塊玉,是鋼鍊惹警號;女子接過看了看,還給我。摸外套口袋:這什麼?
梨。一面掏出膠袋打開袋口讓她看。其實是蓮霧。不知上海人懂不懂蓮霧,免煩。她點點頭;又卷成一團塞回口袋。若是已經到LA,帶生果入境,不同待遇喇。
(我大嫂,LA 飛Seattle,手提袋放隻蕉,回來與我說:They did hold me back for my banana... 笑得我——咁蓮霧更似手榴彈,乾脆置衣袋。)
下機才買的蓮霧,還未吃完,又上飛機。
半夜執行裝,行李都未清理,其實可以原袋起行。兩個月穿來穿去三兩套衫,深灰、藍、白。每日去看我媽,熟口熟面的護理員大概以為這人身上穿的是制服。自己都嫌悶,換一批,依然灰藍黑。
又到浦東。兩個月前,同一班機同一方向,心上惘惘然;delayed,左拖又等歷時好似都有五六小時,也不覺太懊惱,比諸一生,又何足道之。父親已經走了,冇乜好趕;都唔等我,是等得夠了,一走了之。
幾天前回到浦東——歸去歸來,地球是圓的,千里飛行,卻總得依循一條直線。它又誤點,少少地,半個鐘,到得赤鱲角已過午夜,抵家衣服不換先洗掃塵灰——以為怎也先過個自由自閉的年吧——
來到賓至如歸候機處。我們,獵鷹一樣,搜索電源;兩個插制,近處空位,男子讓一讓,我先坐下來。人敬一尺,還他一丈,我們,湊合著,肩挨背,laptop 打開,兩條電線各自伸向主人——
不是有失去國籍身份男子滯留機場的電影嗎?
我是可以這樣子住下來的。掏出蓮霧,吃將起來,果子甜、爽脆。電腦袋有blueberry muffin,應該還有其他吃食,留在冰箱反正報廢。
地老天荒,若再delay,就陪它耗。
沒有來日方長了;我母墓地,等我回去簽名。
她也竟然,不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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