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iled
街上又一次 (Ohio U. bookstore) 忽聞喚 Eileen,知不是我,幾乎不必回頭,霎 (?) assailed by devastating 寂寞,indignation (?),怎無人知我名。
——張愛玲遺物手稿之一
去了HKU 聽宋以朗說張愛玲,<三十事、物、情>。
宋從張遺物中淘出小部份,主要為書信、手跡和照片;他父母親與張自50年代以來的情誼,浮光掠影,化成 powerpoint,由他輾轉重組。
人世間如果抹去人,餘皆無物。
展示的部份書信和手稿,其實已在宋以朗的 <東南西北> 流傳,試下link ( http://www.zonaeuropa.com/culture/index.htm )
這夜,most assailed,一開始時看見照片中一排三張 (或四?Look, I was really overwhelmed.) 毛毯平鋪地上。95年張愛玲在Westwood 家中過世,被發現時躺著的行軍床,就以這些毛毯墊著,兩張灰色墊底,上鋪黃色的;張身上沒蓋被子,很瘦,臉朝房門,一盞日光燈依然亮著。
事隔12年,宋以朗說:我不知道怎處理它們。
1995年9月張過世後不久,讀到林式同寫張屢次搬家的一列地址,原來當中80年代住過的一間「酒店」,就離我家幾分鐘車程,是每日必會經過的路段。得悉時,陡然的撞擊力度很大,因為「知道」,感覺尤其淒涼。那是離freeway 出口不遠一間 motel,前不抵村後不抵店,附近最顯見的地標是一片綠色墓園;開長途車程的人或停下來休息一晚再上路,我無法理解她要住到這處。
70年代末P到 L A 時提過張愛玲住在 Hollywood,我聽了就算;中學開始讀她的小說,可我不算張迷。
在 LA 廣漠的天空下,我們曾經一度如此接近,後來只向 D 提過,如果當時知道她過的這麼一種孤寡生活,只一個電話,有需要我願意無條件接送,平日絕不會叨擾她半分。D 只答:你知道她不會接受。
即便不是她,即如看見身旁有人跌倒,本能都會出手扶一把。
L A 是個可以很華麗也可以很蒼涼的地方,也住著許些隱世的人。
天太廣而地太闊,人常會輕易迷路。
這天晚上宋以朗說,從遺物整理出來的張愛玲給父母親的信約四百餘封,而母親寫給張的最後一封信,日期是95年8月。信很短,他就 powerpoint 讀了內容。我聽著信的內容,走了神,想起許多別的人和事。
時間繞了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四十年間三個人傳達情和事的信物,隔了天涯兩方投遞,現在都在五十年前三人一起生活過的屋裡團聚。
這些年了我常常在想:
Was she stuck?
Was that by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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