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ly 21, 2012

hazy

天氣酷熱、雷暴警告;hazy.
滿眼飛蚊。專業人說那是微絲血管破裂,瘀血滯留。滯留到幾時卻是沒有答案的。
這樣酷熱的下午電話依然空響。響得差不多就收線吧。想像屋裡擺設如舊。換了是自己也不想獨留。令人掛心的是留下來的人在你走後的往後時日,他要怎麼過呢?

震動之後有點像潮漲潮退之間沙灘上的點點磷光,水一來所有閃閃爍爍的又埋沒於洶湧浪濤——你走了十天我才在阿某的專欄看見,三更半夜標題見到你名字赫然大驚 click 入內文,我的天。這阿某亦是剛收到消息趕緊通報。然則你的生平豈是他三言兩語能概括。物理學博士。高學歷高智慧,善行低調。終年七十三。年齡從來無隔閡,有段日子我們就相距幾個叮叮站,電話講不完乾脆坐下來吃頓飯繼續講。之後家搬了又搬亦不過九龍和港島之間的距離,誰想到忽然變成天上人間了。那日還說哪天去看你。九龍去香港有幾遠呢?何以拖延。電話中你是有點意興闌珊,話題零零碎碎,我竟然全無覺察,沒徵象呀——我們那身日漸敗壞的皮囊從來不由人的意志永垂不朽,我知道人都會死,但這地球上我捨不得的人品格為我尊敬的人可以對話無障礙的人腦電波接近的人一個又一個撇下我就走,寂寞侵佔的版圖每日每時每分擴張,都快沒有立足之地了。

唯一相信的是,Hazel,你是一個善人,應該得善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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