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December 7, 2011

背海,餘光

(是打算書接上回的,可許些事,神游散,有像捧了盆滿瀉的水,走出走入,東瀉西潑,待得定下來,只剩些微水盪漾,盆底餘光——)


劇終了、字幕完,若有下一場的票,絕不介意再坐他103分鐘的。王文興先生每日坐襌,得三十五字,好似是本該如此;聽他一席話,如何左稱右量牠或它,字與字,磨之瑑之,真是津津有味;那麼終於明白,《背海的人》原來最好是聽說書,而且最理想該由作者親自讀出來,難怪自己總是看得幾頁就瞓低啦 :pp
散場了,出戲院,夜色降臨,頭頂一片切割成零零碎碎的天,聽了古還想駁古,笑與 hf 和 cc,「真是這樣白襯衫加領帶正襟危坐逐字寫的嗎?」不過好中意他的蘋果綠背心,還有那個棗紅色背囊,王氏美學——王文興太太說,朋友到他們家,大概都有個問題想問卻沒有問,「為什麼洗手間掛了個湯勺,是他要掛在那裡,說好看。」畫面接上那個鋼色柔光的湯勺,確然帶了幾分冷色幽默。看時哈哈笑,笑得好開心。王氏夫妻應屬佳配,不認識王文興其人,都說他少言笑,卻這裡那裡見王太太三言兩語便替他暖場;王的小說不易讀,但他的《小說墨餘》和《星雨樓隨想》久不久翻翻,是會半夜邊看邊失笑拍床的。手邊無書,網上抄一段《星雨樓》:
  現在的人把一切精力花在「能幹」上。所謂「能幹」是指:譬如短時間內算出一個買月票划得來還是買回數票,另加一些計程車資,划得來。其實這些「疑難」都是都市生活「掛勾」上去的。如果你過的是鄉村生活,便說什麼也沒這勞啥子。人人都把應付別人給他的莫需有騷擾當作最有意義的生活,而忘了這些只是「跟人過不去的麻煩」,而非「生活」。真正的「生活」他一輩子因而沒有活到。就像有個人一整夜以驅趕蚊子為樂,告訴人他過了極好的一夜,殊不知還有那好好睡一覺的真正快樂。

延伸看:" 他們在島嶼寫作《尋找背海的人》 王文興先生與林靖傑導演對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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